红着脸点头,再度静默下来。
搬完作业,许成语回宿舍休息,陆思却不知疲惫,留教室里看书学习。
很奇怪,早前死气沉沉的顾铭不见了,可能是着手处理他的心事去了。反倒是一直不见踪影的杨雷和万涧都回来了,还有隔壁寝室的肖智也在,他们仨围在路中间唾沫横飞的聊天。
个个神色兴奋,眉飞色舞,好像干了很多刺激之事,正津津乐道。
他们说了很多浮夸的内容:首先是从男浴室墙壁的缺口翻墙出去;其次是在城里跟一群小混混起了争执,大打出手;而最可怕的是,他们打赢了,还收了小混混的“保护费”……
——这些人还真敢讲,男浴室与女浴室只隔了一扇墙啊。他们登高翻墙,岂不是能透过隔墙上口的缝隙,看到隔壁浴室的景象,万一恰好有女生在洗澡,非得闹个天翻地覆出来。
许成语觉得,自己和这群无法无天的人走不拢,心里也很看不起他们。爸妈交那么多钱送他们来读书,他们不愿认真学习作为回报就算了,还弄些鸡飞狗跳的大事出来,是彻头彻底的王八蛋行为。
当然,顾铭是个例外。虽然他有时候也很可恶,但总归顺眼一些,偶尔还能聊聊天。
可惜,他此时不在宿舍。自己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索性躺床上睡觉。
晚饭时,许成语看到了顾铭,但没过去打招呼。因为他身边还有个风雪,他们一起盛饭,坐食堂里有说有笑,明显没有自己插足的余地。
“就是不知,顾铭遇到了什么难过之事,也不知他是否真的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许成语低语一句,排队,盛饭,吃饭,回教室。
晚自习,郑绘公布此次期中考试的成绩。年级一二三名依旧是阳珊、邵丽、陆思,班上进年级前十的同学比往常少了一个,没文雅。
一月一度的重置位子再度进行。这一次,许成语胆子大了,进教室时,见陆思左边坐了李灿,右边空着。咬咬牙,忍着心头的悸动,就座。
重置结束,班上没有太大变化,爱学习的依旧坐前排,不爱学习的以及那一群激烈的决斗者,都去了后排。
只是,年级第四的顾铭选了最后排,而没参加考试的风雪也去了那一块。
尔后,郑绘做了这次期中考试的总结,有进步的同学加以表扬,倒退了的就上台吃几棍“倚天剑”。
当然,那些假期没写作业的同学也难逃一劫,被打肿了手。
算是不枉灭绝师太兢兢业业守了大半天的操场。
值得一提的是,杨雷上次一闹,郑绘没再刻意惩罚班上倒数三名的同学。
自习时间,许成语第一次给陆思写纸条:陆思,我忽然坐你旁边,你会不会不开心啊?
陆思把手探进课桌抽屉,习惯性地取出那个专门写纸条的本子,不待下笔,发现不对劲,又把它收回去。将就着许成语递过来的一张纸,写: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为什么生气?况且,你语文这么厉害,都快追上顾铭了,同桌是你,正好能弥补我的一些不足。
许成语盯着扎眼的“朋友”二字,忍着心头的酸涩,写:你太谦虚了,你的语文比我更好吧。
陆思否定:你错了,我语文只是看着还行,其实都是死记硬背下来的东西,不懂灵活运用。比如这次的作文,我只得了30分,阅卷老师只给我了两个字评语,“偏题”。
许成语惊讶,写:以“虚伪”为话题,这么明朗的题目,怎么会偏题啊?
陆思也觉得无辜,若非作文分太低,说不定有机会超过邵丽,可惜世事没有那么多“若非”。
抿着嘴写: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写偏题了。
许成语回: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看看。
陆思没再回,而是从抽屉里摸出语文试卷,轻轻递过去。
许成语凝目看,这篇作文写得很不错,采用议论文的体裁,提出论点,给出相应论据,还引用了很不错的历史故事——笑里藏刀。
可惜,作文题目是以“虚伪”为话题,而非“坦诚”。
陆思着重写虚伪的对立面,虽然可以掩饰说是用了对比或反衬等手法,但不至于全文只提一次“虚伪”吧。
阅卷老师的评语一点都没错,的确是写偏题了。
许成语组织好语言,把这篇作文的问题以及自己的看法都如数写上,递给陆思。
她看完,噗嗤一笑,也觉得自己犯了超低级的错误。
不一会儿,她想到了顾铭的作文,随之想到文雅。
事实上,风雪的发箍娃娃失窃,以及她在山上摔断脚的事,从作案动机和契机上判断,陆思都猜到是文雅做的。但一直不敢相信,或者说是不愿去相信。
她怀揣侥幸之心,希望这事可以一直隐瞒下去,只要没人揭开文雅的面纱,她们就能一直做好朋友。
可惜,事与愿违。顾铭何其机敏,在踏青活动的当天,便洞悉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进而加以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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