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注视中,冷冰冰的罐子忽然有了动静,是很轻微的的蠕动声,紧接着,它的形状渐渐产生了变化。罐身在唐见虎的捏动下,竟直接向内部凹陷了。仅片刻,它变成了一个扭曲的畸形。而这还未结束,唐见虎再度将罐子倒过来,换一个角度继续捏,捏着捏着,它变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唐见虎却面色不改,只是很随意地吐出一口气,顺手将手中的罐子丢到茶几上,端端正正坐回沙发,脸上的微笑更为灿烂,分明带着嘲讽。他嘲讽在场的所有人,觉得这些人都像眼前的罐子一样,看着厚实坚硬,其实是外强中干,他只需抬手一捏,便可做到樯橹灰飞烟灭。
罗不遇被他的举动惊到了,皱着眉头拿起桌上的另一罐红牛,不作思考,拉开罐口闻闻,的确是红牛的气味,便张大嘴把里边的饮料喝个干净。沉默中,他也学着唐见虎捏罐子。可是,他的握力明显不够,只见他的手悬在空中剧烈颤抖着,指节都已捏得发白,但罐子纹丝不动。
末了,罗不遇把罐子往桌子上一磕,同样是面不改色地说:“嗯,这的确是个红牛罐子。”
唐见虎大笑,笑声中的讥诮之意更为浓厚。他摆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不疾不徐说道:“你要我们放人,很简单,先把这个罐子捏变形再说。”
罗不遇睁大眼,疑惑说道:“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唐见虎把悬空的手捏成拳,在空中轻轻扭动几下手腕,淡淡说道:“只要你们之中有人能扳手劲扳过我,我就心悦诚服,直接放人。”
罗不遇笑了,捧着肚皮大笑,笑声中带着猖獗,也带着更浓厚的嘲讽。他指着唐见虎,张口想说话,但自己笑得太厉害,竟有些哽气,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干脆就捂着肚皮继续笑,笑着笑着,眼角似乎都笑出泪了。
除了罗不遇,他后面也有好多人笑了起来,这些人的笑容与罗不遇一样,都带有玩味与讥讽之意。好似,他们的眼神都在说:这个被称作“虎哥”的大哥,竟然是个白痴。
唐见虎瞧出了这些人笑容中的意味,便冷声道:“你们在笑什么?”
罗不遇笑得直拍茶几,连续拍了好多下,感觉手心有些发疼了,这才勉强止住肚子里的笑虫,干咳着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位‘虎哥’有些傻气罢了。一个红牛罐子是吧,你以为老子捏不动,我身后就没人能捏动了吗?至于扳手劲,凭你那细胳膊细腿的小身板,就算你每天山珍海味吃撑了,也存不了多少力气。要不这样,我随便找个人来陪你玩,免得你事后说我闲话,欺负了你。”
唐见虎并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多可笑,相反,他觉得眼前的罗不遇以及他身后那群人才叫无知。扳手劲的确是很简单的运动,主要看较量双方的腕力与臂力,但实际上,全身其他部位的肌肉也要运用到,比如下盘的稳定,上盘的接气,几乎囊括全身机能。俗话说,“谁拳头大谁说了算”,除开个体之外的关系网,用个体自身的力量来扳手劲来决定谁的拳头大,这相当合理,并无不妥之处。
且,唐见虎有信心,他觉得自己的力量已经远超常人,非专业的运动员,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想用这个简单的办法劝退这群人。至于今天双方的矛盾,他也并未完全放下,他打算秋后算账,找一个更开阔、更方便的地方,把罗不遇这王八羔子狠狠收拾一顿。
于是,他微笑着说:“那你叫人来吧。我先提醒你,红牛罐子和其他饮料的罐子有些不同,没有足够的握力不可能将它捏动。如果你们之中连捏烂罐子的人都找不出来,那我们也不用扳手劲了,你直接带着你的人走吧。”
罗不遇嘲讽道:“我当然知道,红牛罐子是马口铁做的嘛,就像你那塞了铁的脑袋一样,比其他那些铝金属罐子要赢得多。不过嘛,就这么一块废铁,我身后随便来个人就捏碎了。要不这样,我怕你说我欺负人,就不选那些人高马大的兄弟来捏罐子了,我叫个女人来,你觉得如何?”
唐见虎皱眉,他看向罗不遇身后那群人,除了那个不苟言笑的漂亮女孩,都是男的。也就是说,罗不遇要叫她来捏罐子。
——开玩笑,像这种娇滴滴的小女孩,随便提点东西都叫苦不迭,哪来力气捏罐子啊?但是,罗不遇也不像傻子,他专门叫个女的来,一定是有其他用意,莫非是想侮辱我?哈……我管你想干什么,一句话把你的后路堵死就行了。
唐见虎微笑道:“你叫谁来,我不管。不过我把话说在前头,若你叫来的人没捏动罐子,也别想换人再来了,赶紧领着你的人回家吧。”
罗不遇很随意地点点头,“当然,不行就滚蛋,这么简单的道理,老子还是懂的。”说着,他看向陶杳杳,柔和笑道:“杳杳,你去吧,我们之中,可能只有你能打这王八蛋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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