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欢的蓝球技术很好,纵使他的身体素质远远不如这群陌生的成年男子,但他依旧能在球场上大放异彩。
这群人斗牛结束,坐着喝点饮料,聊会天,又开始分组打全场球赛了。规则与先前斗牛差不多,四十分钟一场,输球的一方要请喝水。
他们不多不少十个人,没人计分,也没人吹口哨,顾铭便无奈担当了这个角色,也算是白捡了许多饮料喝。
一下午,他们一共打了五场球赛,每一场都是有卿欢的那一组获胜,而且是以压倒性的大比分获胜。
顾铭计分时便发现,卿欢平均每场的得分超过40,其中还多次截球与助攻,除开零篮板的数据,其他方面可称最佳球员。
明朗的天穹蒙上一层灰雾,时间已经推移到黄昏,不久天就要黑了。
络腮胡笑着与卿欢打招呼,说是要回家做饭,不能饿着小儿子,下次有时间再一起打球。
其他人也和络腮胡一样,毕竟他们都是成年人,要考虑的事情比卿欢、顾铭这等少年要多得多,到点了,他们就得回家。
其实这些人不说,卿欢也不打算再打下去了,毕竟他的身体素质比不得那群人,接连的高强度球赛早已磨光了他的体能。他现在只想坐着喝点水,好好喘上一口气。
络腮胡拍着蓝球走了没多久,他又跑回来了,憨厚笑着,想找卿欢要个电话,说是方便以后约球。
只要是关于蓝球的事情,卿欢都很上心,络腮胡一提约球的事,他便不假思索地说出自己的电话号码。
络腮胡问了一下卿欢的名字,把电话备注好,又打一个过来,笑呵呵地说道:“我叫伍航,朋友们都叫我伍胖子,你也可以这么叫。”
卿欢含蓄地点头,却仍把他的名字备注成了“伍航”。
下午六点半,顾铭和卿欢步行回新城宾馆,这段路很长,走起来尤为枯燥。
卿欢一直闷闷不乐的,像是谁欠了他钱又不还一样,走起路来心不在焉。过斑马线时,他没看清信号灯,还是红灯的情况下,他却茫茫然抬步往前走了。
急促的鸣笛声响起,一辆小车摇曳着擦过,后视镜刮到卿欢的手臂了,但只是轻微的摩擦,并没有造成人或车的损伤。
开车的是个中年男子,他并未停车,而是从车窗探出半边脑袋对着卿欢大骂,骂声缥缈,很快消失在视野尽头了。
卿欢捏了捏略微生疼的手,忽然扬起眉梢,笑道:“顾铭,刚才那个人骂我什么?”
顾铭迟疑,不知这人笑什么,半晌如实说道:“他骂你走路不长眼睛,要是被哪个女的甩了,就去逛窑子找安慰啊,不要在大街上丢人现眼。”
卿欢眼睛越发明亮,邪笑道:“我也觉得,我现在急需安慰,恰巧我又知道这城市里哪里有一家隐秘的窑子,要不我们一起去逛哒逛哒?”
顾铭几乎不做思考,当即拒绝道:“要去你去,我没兴趣。”
卿欢问:“为什么?”
顾铭道:“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不想与她以外的人上床。”顿了顿,劝道:“你最好也别去了,那些地方脏的很,万一你一不小心染上什么病了,追悔莫及。”
卿欢不以为意,解释道:“你放心,在那里上班的大多都是为了买首饰、买香水、买包包的学生妹,她们或许不怎么干净,但也不至于有什么病。你放心,她们只收钱办事,不会对你念念不忘,死缠烂打。你去一次也不过是花钱买个快活,并不会影响你和她的感情,所以你也不用背太重的心理负担。”
顾铭的心猛地一沉,他发现他越加看不透这个像瓷娃娃一样可爱的少年了。这种话,换一个有年龄、有经历的男人来说或许无可厚非,但无论如何也不该从卿欢的口里说出来啊。
卿欢并未注意顾铭的神色,继续说:“况且,你昨晚不也和我一样难过?我能猜到,你和那个女孩的感情发展也不太顺利。你该抓住这个感情迷茫期好好去放纵一下,因为在这个时期,无论你了做什么,她都会原谅你,你不用为此纠结与懊恼。”
顾铭说不出话来,对卿欢的说法不置可否。
卿欢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说完,他使劲拉一下顾铭,使之顿足,接着在路边用力招手,很快拦下一辆的士。
两人上车,卿欢淡淡地说一句:“去阳光海岸。”
司机明显是个过来人,他闻言只是一笑,甚至都没问这两人要去阳光海岸的哪里,他已挂挡起行。
***
与此同时,冬瓜回了老家伏麒镇。他第一时间并未去给亲戚拜年,而是提着一大篮子水果往发小家走。
冬瓜的本名叫薛原,很贴切的一个名字,因为他的确长得很“圆”。薛原十九岁,县一中毕业生,并未考上大学,手上也并未掌握营生技术,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无业游民,机缘巧合下遇到了唐见虎,成了他手下的得意小弟。
这一次,他回老家的主要目的是找陈小帅商量整治卿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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