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欢仿佛没听到伍航的劝谏,还在使劲挣扎。可他膀子小,力量不足,实在无法挣脱开伍航的束缚。
两人如此僵持数秒,伍航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他那有力的手臂忽然软了下来,直接就松开了卿欢。
卿欢因惯性摔出了车门,跌倒在地。
他的手心被磨破了皮,连带着膝盖处的裤子也被磨穿了。他却仿佛不知道疼一般,猛地一撑地面就站起身来。
可他刚刚站稳身子,却又忽然怔住。
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却也是一个令卿欢非常厌恶的女人。
她是伍琦。
她也怔在了原地,从她看到卿欢的第一眼起,她就怔住了。
仅片刻,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小琦!你怎么会从那个店子里出来!?”
说话的是伍航。他已经下了车,一脸悲愤地往伍琦身前走。
伍琦像是受惊的小猫咪一般,全身哆嗦起来,不敢直视伍航。
伍航扼住她的手腕,想拉着她走,可她在反抗,站在原地使劲挣扎。
伍航越发愤怒,不再掂量力度。他用力拽,强行把伍琦拽走。
“哥哥,你放开我啊。”
伍琦终于说话了,她的话里带着哭腔,宛如受到了莫大委屈的小女孩。
伍航不为所动,只管把她往车上拽。
伍琦是个胆子非常大的女生,从她在学校里横行霸道,甚至敢和卿欢正面叫板便可见一斑。她不怕这世上的任何男人,无论对方怎样凶恶,她都有办法将之制服。
可她独独害怕伍航。因为无论她怎样妖娆妩媚,都绝对无法软化这个人的心,因为他是她的兄长,他是她的亲人。别的男人舍不得打她,伍航却舍得,而且打她时还不分轻重。
伍琦知道自己被伍航带回去定会被打个半死,心头害怕,仓皇失措,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卿欢,纵使她知道卿欢不会帮她,她仍旧怀揣一分侥幸。
她和卿欢有仇,宛如冰与火那种化不开的仇。无论谁看到对方吃瘪,都绝对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不落井下石就谢天谢地了,怎可能伸以援手?
卿欢若出手帮她,那简直是奇迹。
然而,奇迹真的发生了,卿欢面无表情地叫住了伍航。
“伍航,既然你把我当朋友,就给我一个面子,先放开伍琦。”
卿欢的话音很轻、很淡,却又带着一种不容忤逆的霸道意味。就仿佛这里是学校,他是高高在上的学霸,而伍航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学生。
伍航真的止步了,他盯着卿欢,问:“你认识伍琦?”
卿欢道:“她是我的学姐,我当然认识。”
伍航又问:“你知道我是她的谁?”
卿欢淡淡说道:“她刚才叫你哥哥,你们又都姓伍,那你们不是亲兄妹就是堂兄妹。”
伍航道:“我不仅仅是她的堂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她的父亲。”
卿欢便说:“你的家事我管不了。不过在这之前,我想问她几个问题,你能否行个方便?”
伍航不开口,伍琦忽然哭着大吼道:“你问!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就好!我只求你救救我……”
伍航瞧着伍琦恸哭的模样,心中的怒气竟诡异地散了一分,拽着她的手也稍稍松开了一些。
卿欢指向“春暖花开”洗脚店,问:“云舞为什么要进那家店?”
伍琦哭道:“我不知道。”
卿欢问:“你在这里上班,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进这家店,就说明她并不是里边的技师小姐?”
伍琦点头,片刻又摇头:“她的确不是这家洗脚店里的技师,但她是不夜酒吧里的陪酒小酒。”
卿欢脸色一冷,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武器哭着解释:“‘春暖花开’洗脚店和不夜酒吧的幕后老板都是唐见虎,两家店子有许多生意上的互通,所以我认识不少不夜酒吧的员工。”
卿欢的神色一黯,忽然惨笑一声,继续问:“千云舞在不夜酒吧上班多久了?”——他自己都没察觉,他从来只唤的“云舞”换成了“千云舞”。
伍琦思忖一小会,道:“一年半以前我就知道她在不夜酒吧上班了。只不过近半年,她再没去过那里,我还以为她已经抽身而出了,今天才知,她还是唐见虎手下的小姐。”
卿欢的心受到了致命打击,因为伍琦的这段回复透露了太多太多的信息,而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信息是:早在卿欢认识千云舞之前,她已在不夜酒吧上班了。
那她出现在卿欢面前真的是巧合吗?那一晚,那个叫蛟哥的人真的是要绑架她吗?这一切会否都是她早已设计好的?那她设计两人的这次相遇又是为了什么?为了替唐见虎卧底,在关键时刻向卿欢发动致命一击?
卿欢想着,感觉全身冰凉,仿佛置身于漆黑而冰冷的大海里,浸漫全身的海水使他窒息,已经喘不过气来。
伍琦又说:“千云舞在不夜酒吧工作的代号是‘燕子’,许多大老板都喜欢她,她也陪不少人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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