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一中校门口,隔着围墙,卿欢向顾铭诉说了他和千云舞打电话的经过。他的描述是:云舞恰好说到她的位置时,便听到了剧烈又短促的摩挲声,她的话音也戛然而止。仅片刻,她的手机挂断了,再打过去却已关机。
顾铭皱着眉思考,半晌后冷笑道:“若无意外,是曾晖在偷听她通话。他听到她要报出位置时,便抢了她的手机。此刻,千云舞多半落到曾晖手里了。”
卿欢焦躁道:“所以我要去救云舞啊。”
顾铭沉声道:“要在一个市级城市里找人,宛如大海捞针,谈何容易。你先翻回来,陪我一起去找滕老师,之后再报警。”
顾铭说的无疑是眼下最正确的处理方案。卿欢不蠢,也知道这是最有效的救人办法。可他还是着急,不愿将这事完全托付给警方。因为这样一来,他就只能待在学校里无期限地等待。等警方破案,等千云舞归来。
他连一刻也不愿等,便说:“顾铭,那你先去找滕富强,他的话,肯定知道该怎么办。我现在要去找云舞,哪怕可能性渺茫,我也必须去找。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发疯。”
顾铭心头轻叹,知道这会劝不住卿欢,点头道:“按时间看,你和千云舞通话时,她很可能在吃饭。你去城北,挨着找夜市的馆子,把千云舞的照片给馆子老板看。若千云舞去吃过饭,馆子老板多半有印象,毕竟她是一个很容易让人记住的美女。”
卿欢愣了一下,立马道:“顾铭,谢谢你,若不是你提醒,我可能得发疯了一般乱找。”
他说话时,一辆的士恰好经过,他拦车而上,直接往广安的方向去了。
“卿欢,保持电话通畅!”
顾铭大吼了一句,回身往教学楼跑。
这会是洗漱就寝时间,滕富强在不在学校还未可知。
顾铭拨打滕富强的电话,却提示“暂时无法接通”,他便大步往教学楼跑,希望滕富强这会还在办公室里工作着。
结果很遗憾,不是每个老师都像郑绘那般兢兢业业恪守师道,年级办公室已经熄了灯关了门,不仅滕富强不在,连赵可也不在。
顾铭心头发凉,思绪却飞速运转着。他想到了苏沁,也想到了曾初雨,他觉得此刻最能提供寻找千云舞的线索的人,便是她们俩。
顾铭使劲一咬牙,拨通苏沁的电话,结果和他想的完全一样,听筒里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顾铭苦笑,只得再联系曾初雨。可他没有她的电话,只能用一个迂回的办法,先打吴潇的电话。因为时间紧迫,来不及细说,便直接叫吴潇约曾初雨出来一趟。
吴潇先是迟疑,但很快答应了,连原因都没问,大概他也听出了顾铭的焦急。
这会已经到了宿舍关门时间,学生想要进出都很困难。
顾铭是个男生,走不通大门就翻墙,所以无所谓。
奇怪的是,曾初雨也出来了。沙地操场上,她就像一朵绽放了风铃花,亭亭玉立,笑语盈盈,宛如黄莺的歌声。
顾铭却没心情欣赏春光,大步走近,直言问:“你知道你哥在哪里吗?”
曾初雨左顾右盼,发现漆黑的操场上除了顾铭,似乎就剩下远处一个坐着的人形剪影,而那个人的轮廓与动作都不似吴潇。
她心心念念的吴潇没来,便不开心道:“不是吴潇叫我出来的吗,他人呢?”
顾铭冷声道:“先回答我的问题!”
曾初雨愣了一下,接着凶道:“我怎么知道我哥在哪里啊!你这人是不是有病!”
她说完欲走,顾铭却大步跑到她前面,双手一张将之拦住,再度发问:“那你知道你哥平时常去哪里?常干什么事情吗?”
曾初雨愤愤道:“我都说了我不知道啊!麻烦你不要缠着我了!”
顾铭深吸一口气,把言语放缓和一些,说:“事关人命,请你如实告知。”
曾初雨眨眨眼,她感觉顾铭不像是没事找事,便迟疑道:“你问我哥,又说什么事关人命,莫非我哥还成了杀人犯不成?”
顾铭道:“杀人犯不至于,绑架犯倒很可能。”
曾初雨冷笑,大步绕过顾铭,准备回宿舍。
顾铭不依不饶,缠着她,问:“你哥是不是经常带女人回家,而且大多都是学生?”
曾初雨道:“人家的私生活你也管?”
顾铭感觉脑袋快爆炸了,如此和曾初雨交流,只怕问到天亮也问不出想要的信息。他思忖着,准备把千云舞的事情说出来。
却在这时,一个很粗、很陌生的男声忽然绕开。他说:“曾初雨,你如实说一下。”
两人同时应声回头,看到一个醉醺醺的男子,他提着酒瓶子正摇摇晃晃往这边走来。
滕富强!
夜深人静时,独自坐在沙地操场上喝酒的人竟是滕富强。
顾铭仿佛看到了救星,忙说:“滕老师,终于找到你了。你听我说,千云舞今天没来报名,是被一个叫曾晖的人约出去玩了。卿欢和千云舞通过话,她正要报出位置时,手机被人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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