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红尘没瞧出她眼中的迟疑与凝重,认为只是一个非常微渺的请求,便不假思索说道:“晨雨,我们都是古风爱好者,还一起唱过《风起天阑》,理当称之为朋友。既是朋友,彼此帮衬一下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遇到什么麻烦,直说就好。若我能帮到你,义不容辞。”
蓝晨雨闻言,美目中有了感激。她由衷感激这个神经大条的男生,因为他连什么事都没问清楚,便先答应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提起勇气,张口几次,却都只说出一个“你”字,再无后文。似乎这件事对她而言,非常的难以启齿。
谭红尘便鼓励道:“晨雨,你放心大胆说出来就好,不管什么事都没关系,我一定尽我所能帮你。”
蓝晨雨两颊一红,整个人有了另一番风韵,宛如含苞待放的小花蕾。她咬着嘴,用非常微弱的声线说道:“你能借我点钱吗?”
谭红尘愣住,片刻又哑然失笑,点头道:“当然没问题。”顿了顿,沉声说:“晨雨,你不要小看朋友的力量。对于真正的朋友而言,借钱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了。或者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情。你实在不必为了这样的小事羞怯至此。”
蓝晨雨闻言,脸色非但没有平静,反而进一步泛红,此刻她的两颊变成了红透的苹果。她小心翼翼道:“可是我借的数目一点都不小,而且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还不上。”
谭红尘不以为意地笑笑:“没关系。你说吧,你需要多少钱。”
蓝晨雨埋下头,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便伸出光洁若玉石的手,纤细五指张开,姑且比划出了一个“五”的手势。
谭红尘虽笨,却也知道她这个“五”的手势指的肯定不是五百,因为这个数目实在太小,还不值得她如此羞怯与不好意思。也不太可能是五万,因为这个数目太大,除了少许富得流油的公子哥,一般学生拿不出来。
如此排除后,他得到的答案是五千。
这个数目也不算小,相当于家境普通的大学生一学期的生活费了。
谭红尘笑笑,很爽快地点头道:“没问题。只不过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这个月我把卡里的钱几乎刷完了。你若不是特别急的话,我明天给你可行?”
蓝晨雨惊奇地盯着他,非常艰涩地点了点头,仅片刻,她又忍不住问:“谭红尘,平日出手那么阔绰的你,现在连五百块也没有了吗?”
谭红尘闻言也是一惊,问:“你只借五百?”
蓝晨雨红着脸点头。
谭红尘的脸色稍微僵了一下,旋即忍俊不禁:“五百块的话,我倒是有,而前是前不久才取出来的现金,现在就能给你。只是我没想到你欲言又止如此之久,却只是为了借五百块这样的小事。”
他说话时,摸出兜里的皮夹子,里边的钱不到一千块了,但他依旧非常随意地抽出五百块递过去。
蓝晨雨木木呆呆地盯着悬在身前的钱,她的脸已经涨红到了极致,像此刻映在西边的残霞。她咬着嘴,缓缓伸手,把钱接过,接着尤为羞涩地说了一声“谢谢”。
谭红尘笑道:“不客气。”
蓝晨雨轻叹道:“对你来说,五百块是小事。对我来说却是一笔巨款,够我吃一个月了。”
谭红尘听到这样的话便只好闭嘴,因为这种话题本身就存在隔阂,越说越伤感情。
蓝晨雨又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借钱?”
谭红尘道:“你不说,我就不问。”
蓝晨雨自嘲一笑:“你还记得前不久我穿的那一身昂贵行装吗?”
谭红尘点头。
蓝晨雨苦笑道:“那身衣服是我用下个月的生活费买的。现在已是月底,我手头也基本上没钱了。如果不借钱,我下个月得饿死。”
——怀瑜拼命打工,莫非不是为了养你?
谭红尘如此想着,却不言语。
蓝晨雨又问:“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不找同样很宽裕的风雪借钱吗?按理说,我和她都是女孩子,并且是同寝室友,我找她借钱要方便得多。”
谭红尘摇头道:“我不好奇。”
蓝晨雨问:“为什么?”
谭红尘苦笑道:“自从我遇到乐乐起,我就发现我猜不透你们女孩子的心思。既然猜不透,干脆就不去猜,这样反而省事许多。”
蓝晨雨道:“其实女孩子也是人,她们的大脑结构与男孩子一样,并没有出奇之处。”
谭红尘道:“大脑结构一样,但想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蓝晨雨嫣然一笑:“你这么说也没错,我们女孩子想的事情和你们男孩子的确不一样。简单的例子便是:买同样一个东西,男孩子可能只要几秒钟,女孩子却可能挑上一整天。”
谭红尘跟着笑道:“把你的例子稍稍往后退一步。在决定买某个东西之前,女孩子可能几秒钟就做了决定,男孩子却要拖上很长一段时间。”
蓝晨雨点头:“所以我们的确不一样。但在某个方面,我们却都一样。那便是,我们做任何事情,都一定存在原因。若某个人老是无根由地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那只能证明这个人是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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