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和许成语聊得非常愉快。他们聊完比较棘手的问题,便开始叙旧,聊两人的初识,聊踏青活动,聊汶川地震,也聊中考冲刺。
不觉间,晚饭时间到了。许成语订了火锅店,舒小甜也来了,四人吃了算是相对和谐的一餐。
晚上,许成语带顾铭和木缘沂回家睡觉。直到这时顾铭才知道,许成语家早就买了新房子,在市区,一百多平米,三室一厅,里面家具陈设崭新而齐全。
次日上午,顾铭要走,许成语便开车送他们去汽车站。舒小甜也来了,她不再胡闹,反而笑语嫣然地说了很多客气话。似乎因为顾铭守信,她心里非常满意。
临行前,许成语笑道:“顾铭,以后有事电话联系。”
顾铭重重点头。
从铜梁到北碚,五十多公里路,两个小时上下车程。
顾铭和木缘沂抵达城区时,十一点,烈日当头,大地如火,两人都热得汗流浃背。
顾铭给万涧打了电话。电话里,万涧淡淡说道:“你们在候车厅坐一会,今天伊耆恋正好在市区购物,我叫她去接你们。”
很多年前,顾铭就想瞧瞧这个复姓伊耆的女孩长什么样子,万涧这么说,他当然没意见。
为了防止意外,顾铭还专门问了伊耆恋的电话号码。
令顾铭没想到的是,伊耆恋的电话归属地居然是遥远的首都北京——一个常驻重庆的人,怎会用北京的号码?
顾铭非常不解,想着待会找机会问下万涧。
顾铭和木缘沂在候车厅静坐不到二十分钟,顾铭的手机便响了,来电的是伊耆恋——
顾铭半开玩笑道:“绑匪姐姐,你好。”
伊耆恋:“哦,你就是当初被我骗得团团转那个小屁孩啊?姐姐在汽车站门口候着,你出来就能看到我。”
顾铭:“车站人多,我没见过你,可能认不出你。”
伊耆恋:“这个你不用担心。你从汽车站出来,看到的最漂亮的那个姐姐,一定就是我。”
顾铭失笑道:“万一我认错了人,被人当成小流氓了怎么办?”
伊耆恋:“没事,万一出了错,姐姐补偿你。”
顾铭:“怎么补偿?”
伊耆恋:“请你吃一餐‘竹笋炒肉丝’。”——这个菜一般是指棍子打手心。
顾铭黑着脸挂了电话,与木缘沂一同出去。
他们走到汽车站外的广场,果真抬眼就看到一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女人。
广场人流熙攘,无数张陌生脸庞交错而过,变成湍急的河流,但那个女人却仿佛死咬河床的光滑玉石,巍然不动,无论谁看到她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的五官精致到甚至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虽然人的身体一般是左右对称的,但很少有人真的绝对对称,而这个女人恰好就有这种无与伦比的对称美。这还是其次,她的眼睛像深埋地底,被火山冲击上万年才意外出世的神奇黑玛瑙,柔美,细腻,含情脉脉,宛如春光;她的发丝宛如历经千锤百炼才织就出的黑缎子,细长,柔顺,如瀑如墨,像极银河;她的肌肤若雨夜后冒出头的白嫩春笋,平滑,无垢,杏腮桃颊,吹弹可破;月白色连衣裙在烈日下熠熠闪闪,宛如也变成她冰肌玉骨的一部分,于是她有了一种宛如融入高深次元的缥缈气质,仿佛瑶台镜池偶然窥视人间的白衣仙子。
伊耆恋果然没说错,广场上最漂亮的女人一定是她。
顾铭走到她面前,甚至有点不敢看她,低着头打招呼,说:“伊耆学姐,我是顾铭,万涧的朋友,来找他玩。”
伊耆恋含笑道:“这个我知道。你们跟我去取车,我送你们去工作室。”——她的声音比电话里的声音好听多了,宛如具备磁性的魔力。
直到伊耆恋回头领路,顾铭还有些痴呆地站着。
木缘沂使劲掐了他一下,指责道:“失魂落魄的德性,你是没见过美女吗?”
顾铭苦笑道:“美女我倒见过,我身边不就有一个?只不过我的确没见过伊耆恋这么好看的女人。”
木缘沂咬着嘴道:“妖媚惑人,十足的狐狸精!”
顾铭皱眉道:“你小声一点,被听到不好。长得漂亮又不是别人的错,至于这么说人家吗?”
木缘沂愤愤地不说话。
三人到地下停车场取车,伊耆恋载顾铭和木缘沂去找万涧。
伊耆恋笑道:“从这里过去,不是特别远,大概半个小时,你就能见到万涧。”她顿了顿,忽地看向木缘沂,问:“你是当初被我骗到那个小丫头。”
木缘沂听不懂,便不回答。
顾铭道:“不是她。”
伊耆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又问:“你不是和那个小丫头在谈恋爱吗?什么时候换对象的?”
顾铭黑着脸道:“伊耆学姐,你不要误会,我和缘沂是普通朋友。”
伊耆恋道:“你叫我恋姐姐吧,这样好听一点。”
顾铭道:“还是不了,我总觉得这个称呼存在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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