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退到八月月底。韩贞被碎玻璃扎伤的脚心已经愈合。
她的脚不痛了,但她的心一直在痛。她曾不抱任何希望,用尽千方百计出现在顾铭的面前。本该漠然相对的他却给了她意想不到的温暖。
他们奇迹般地睡在了一张床上。这是她曾憧憬的、如梦如幻的美好事情。他的体温,他的鼻息,甚至是他的梦境,她都能感觉得到。
世上再没有比这更使她感到幸福事情。
但很快的,她发现分明睡在一起的他们,却仿佛相隔万重山。他的心分明不在她身上,他只把她当成风雪的替代品。
韩贞为此懊恼过,暗自抱怨过,但她从未说出心里的郁结。她觉得,就算暂时得不到他的心,只得到他的人,也是非常幸运的事情。
可是出伏过后,顾铭以“不喜欢空调的气味”为理由,搬到客厅去睡觉了。
韩贞后知后觉发现,原来她不仅没得到他的心,连他的人都没得到。
她心如刀绞,却依旧只能忍着。
这一晚,韩贞背着顾铭出了一趟门,去见杜芳。
事实上,在情人节结束之后,杜芳就先后联系过韩贞好几次。她想找韩贞单独聊聊。
韩贞对杜芳怀有一丝好感,毕竟是她给了韩贞和顾铭更多的相处的机会。
她答应了杜芳,但那段时间她有脚伤,便只能暂且搁置。
现在她的脚好了,恢复行动力了,便打算去见杜芳一面。并且她很给杜芳面子,杜芳叫她暂时别告诉顾铭,她就真的对顾铭只字不提。
杜芳约韩贞在一家茶楼见面。她开了包间,泡好茶水,反复叮嘱服务员数次,不要前来打扰。
包间便成了无人打扰的静室。
韩贞和杜芳相对坐下。韩贞还没来得及喝口茶,杜芳却仿佛很着急,直接开门见山说道:“韩贞,我看着你非常投缘,下意识想帮你。”
韩贞蹙眉问:“帮我什么?”
杜芳道:“我能看出来,你很喜欢顾铭,顾铭也喜欢你,但你们中间好像隔了什么障碍,致使你们没办法像其他情侣一样正常交往。”
提及这个问题,韩贞的神色变得低郁。她点头道:“你说对了。但这种问题根本就没办法克服,顾铭和我一样,都只能随波逐流。”
杜芳摇头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障碍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不管什么障碍都一定存在克服的办法。我这里恰好有一个很好办法。”
韩贞的睫毛一颤,连忙问:“什么办法?”
杜芳道:“危险。”
韩贞不懂,问:“什么意思?”
杜芳微笑道:“最好的、检验男人的心的办法,就是制造危险。我曾经也是少女,而我经历过的最浪漫的一件事就是在我几乎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平日对我爱理不理,仿佛都不愿多看我一眼的男孩奋不顾身帮了我。”她凝着眉梢,沉吟半晌又补充道:“就像那天顾铭不顾一切阻止你来我们公司上班一样。”
韩贞好像懂了,迟疑着问:“杜阿姨,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有危险,顾铭就一定会来帮我?”
杜芳点头道:“是的。”
韩贞问:“所以我想办法制造一些危险的事情,就能突破我和顾铭之间的障碍?”
杜芳再次点头。
韩贞睁大眼道:“莫非你是想叫我去假装跳楼,然后逼着顾铭说喜欢我?”
杜芳连忙摇头道:“傻丫头,跳楼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轻易去做,纵然是假跳也不行。你知道吗,世上跳楼的人,至少有一半人数走到天台上时都没想真的跳。但他们还是跳下去了。”
韩贞问:“为什么?”
杜芳道:“有人恐高,站立不稳,不慎掉下去;有人和劝说的人激烈争论,注意力不在脚下,不慎掉下去;有人是被人激了,一时脑子发热,真的就跳下去了;还有人可能就是被跳楼鬼上了身,不由自主就往下跳了。总而言之,天台本身就是非常危险的地方。”
韩贞惊讶道:“跳楼鬼上身?”
杜芳道:“这个说法有些玄,但这世上玄奇的事情多了去了,谁又能肯定世上绝对没鬼?”
韩贞道:“你这么说来,跳楼肯定不行,万一我真的不小心掉了下去,那就追悔莫及了。”
杜芳笑道:“世上危险的事情可不只跳楼。”
韩贞问:“那我做什么事情才危险?”
杜芳的笑容变得神秘。她从提包里摸出一个小袋子,袋子是透明的,能看到里面的黑色片剂——麻古。尔后,她把她的建议逐一说了出来。
韩贞起初很抵制,眸子里冒出了怒火。但杜芳的口才实在不错,她说得面面俱到,把各方各面的问题都轻描淡写化解了。
于是韩贞似乎动心了,决定试一试。
她接过杜芳给的麻古,将之稳妥地收到包里。她没问杜芳为什么会有麻古,也没问杜芳为什么要“帮”她。
她们的聊天结束。杜芳回公司上班,韩贞便回栀子苑,她在路过小区的垃圾桶时,顺手把装麻古的袋子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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