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贞当然不信,撒娇般吼道:“你别说以前你和风雪谈恋爱时在这天没任何表示。”
顾铭:“我和小雪的确没过过这个情人节。”
韩贞沉默。
顾铭:“韩贞,如果你觉得和我交往很气人,可以试着多看看其他帅哥。”
顾铭这话一出,又挨了一顿骂。
顾铭压着心绪,把通话音量调到最低,不再听韩贞说了什么,捂着被子继续睡觉。
他在凌晨过后迷迷糊糊醒了一次,惊讶发现手机屏幕还亮着。他瞧见手机还保持通话状态,便轻声问了一句“韩贞,你还在吗”。
电话另一头没有回复。
顾铭以为韩贞是骂着骂着忘了挂电话,便准备挂断电话替她省一点话费。
却在这时,手机里传出以微弱的声音。韩贞问:“顾铭,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了?”
顾铭的手机音量非常低,韩贞说话声音也非常低,这导致顾铭只听清楚了几个字节。他好不容易把这句话的意思想明白,正想回答时,电话却已“嘟嘟嘟”挂断。
顾铭再打过去,听筒里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顾铭的心在下沉。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非常低级的错误,便是不该把自己的情绪宣泄在韩贞身上。
无论怎么说,二月的情人节也是情人节,他非但没给韩贞打电话,接到她的电话还满心不耐,这便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顾铭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想补救时却好像为时已晚。
世上的女孩子大多一个共性,便是天生就对感情敏感。许多细微的事情便能使她们联想到非常不好的后果。
顾铭不愿这事继续放大化,他便怀揣侥幸心理给韩贞发了一条短信。
然后顾铭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他有强大的文笔支撑,能写出许多优雅的句子,却在写软绵绵的情话这方面非常欠缺。除了“我错了”,“我爱你”,“我不会不要你”这之类的生涩话语,他居然写不出更有深度的短信。
顾铭庆幸这是一个科技发达的信息时代,人不懂的东西都可以上网查。于是他在夜深人静的凌晨裹在被子里查百度上的情话。
——不知道多年以后,我想起今晚的事情,会不会哭笑不得。
顾铭如此想着,在百度上筛选了一阵,抄了一段情话:我曾有数不清的梦,每个梦里都有你;我曾有数不清的幻想,每个幻想中都有你;我曾有几百度祈祷,每个祈祷中都有你。愿命运之神让我看到你,听到你,得到你。
顾铭背上有些起鸡皮疙瘩,但他仍是忍着强烈的不适把这段话发了过去。
他期待这段话能平复韩贞的心绪。
就是不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是自己写的话,韩贞会不会相信。
顾铭等到凌晨三点过,没有回信。他实在撑不住,便睡了过去。
清晨时,他被闹钟叫醒。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翻看手机,结果信箱里并没有韩贞的回信。
顾铭心里有些难受,但他只能忍着,如往常一样,去球馆上班。
还有三天就是除夕,城市变得越来越繁华鼎沸,家家户户挂上鲜红的灯笼,行道树上挂上彩灯,似乎大抵都洒满红色的碎纸片。
顾铭忽然想到网上的一个段子。一个人问“什么话能使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立刻称兄道弟”,一人回答“大过年的”。
顾铭觉得这个段子虽然不幽默,但也存在一定道理。
中国人对新年非常重视,这个喜庆的时段,每个人都忘记昔日的一切劳累与痛苦,与家人、爱人、友人相聚在一起,吃酒划拳,吆五喝六,谈天论地。
顾铭想着,便脑抽一般给韩贞发了一条短信:大过年的,你就不要生气了。
毫无意外,这条短信石沉大海。
顾铭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随意,多半会使韩贞更加生气,可惜为时已晚,他又只能想新的办法去补救。
顾铭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就只能暂且压着心头的疙瘩,操办过年的事宜。
过年应该干什么?当然要买年货。
顾铭终于动用了风俊给的钱。虽然这个新年只有他和木缘沂两个人过,但新年就是新年,不能含糊了事。
有谁知道漂泊在外的游子看着别人过年的滋味?
顾铭有些想家了。他想到父亲的严苛,母亲的慈祥,想到哥哥无微不至的呵护,想到妹妹的调皮与肉嘟嘟的脸。
无由来的,他又想到了很多年前被大货车撞死的点点狗。在他几乎血腥的童年里,它给了他不可忽视的温暖。
若它还活着,现在也成了老狗,子孙满堂了吧。
顾铭买了瓜子,花生,开心果,春联,鞭炮。他把这些东西提回租房时,木缘沂看他的眼神变得尤为古怪。
顾铭微笑道:“缘沂,快过年了,我买些年货。这个新年我们两个就这样稍微将就一下吧。”
木缘沂摇头道:“这怎么能算将就?我原本想着除夕夜能有一碗汤圆就心满意足了,现在能看到这些东西,我简直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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