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人是怎么评说荥朝第四个皇帝圣祖海穆的呢?
有正史高赞他,励精图治,农贾乐业,天下晏然,是千古一帝。
有野史揶揄他,不过是一个比起江山更爱美人的花花太岁罢了,没有一处值得后世效仿。
有话本演绎他,是古往今来帝王天子中最有情最痴情的,独宠了皇后一生。
那么,这个仁贤邓皇后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呢?还是听听圣祖自己是怎么说的吧:
“朕生来就注定要视江山社稷为重,可为了我爱的皇后,我把儿女情长摆到了首位。没有她,整个天下都黯然失色。”
所以,圣祖淮文帝与仁贤皇后是怎样相遇、相知、相爱的呢?
故事得从圣祖海穆龙潜府邸还是亲王的时候讲起。
不过,老实说,最初他们对彼此的印象都糟糕透了。
那后来是谁先动的情呢?不用猜,是圣祖无疑呐!
——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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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崇仁二十年的仲夏,汴京城正值酷热难耐,宫里的太监忙里忙外朝各个当宠的嫔、妃、贵妃、皇后的殿里搬运着西瓜大小的冰砖,替主子们降温消暑。
邓双待在这清爽怡人的凤栖宫里,足有一盏茶的功夫了,可她心里压根儿不那么爽快,反而是积火欲烧。
因为凤栖宫的主人,皇后娘娘,也是她将来的婆婆,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她——你邓双不过是个出身卑微的贫女,凭什么要求淮亲王把正妃之位给你,自不量力!
“本宫自来最瞧不起明明自己是呱呱,偏偏要觊觎天鹅的人。”皇后借着与宜妃聊天的空隙,再一次含沙射影。
邓双的心不禁一沉,瞟了一眼皇后,微微笑道:“不扰娘娘雅兴了,邓双想请旨跪安。”
“啊嗬,原来你比本宫还忙。”皇后看邓双的眼神更加蔑视。
邓双静静听完她的暗讽,展颜一笑:“方才紫姑去淮王府传皇后娘娘懿旨时,王爷说等他见完今儿递贴的几位大人后,就亲自进宫接我回去,我掐算了时间,王爷大约已在路上。”
就在皇后展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时,旋即邓双不动声色补了句:“——不知皇后娘娘想见不见王爷呢?”
“放肆!别仗着我皇儿对你的三分宠就敢在本宫面前摆十分的谱。”皇后明着威胁道。
邓双脸微微扬起,不卑不亢地说道:“听您这一说,我待会儿定要亲口问问王爷到底宠我几分。”
“你竟敢顶撞本宫。”皇后厉声,“来人,掌嘴!”
心底一直恶心皇后跋扈作风的宜妃,此刻对邓双萌生了许多好感,于是赶紧劝架:“皇后娘娘您息怒,要是被淮王爷撞见了,又得跟您置气了。”
淮亲王,的确是皇后的命门。
她膝下亲生的仅有两个儿子,淮亲王海穆是老幺,可她母子俩的感情从来不平等——海穆对她炽热的母爱总是一副冷脸冷眼冷鼻。
宜妃见状立马朝邓双使个眼色:“你要有事就先退安吧。”
邓双用目光向宜妃施以感激,又面朝皇后蹲了个福,才轻声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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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穆从府里急匆匆骑马奔向凤栖宫时,邓双早没了人影。
他本来想直接掉头就走,正巧在甬道上撞见一个从皇后殿内出来的端茶宫女,双眉紧蹙问道:“今儿皇后跟双主子说了哪些话?”
宫女战战兢兢跪下,一五一十把事情交代了遍。
海穆的血一下子全涌到脸上,方才想着要来接邓双时攒得一点高兴的心情被熨得干干净净。
他折身就往殿内走去,侯在门阍上的太监见了立马跪下来磕头:“奴才贵孔给二爷请安,您是要见娘娘么?——娘娘近来总爱失眠,这会儿刚歇下——爷要是体恤娘娘,请改日再来请安吧。”
海穆一脚踹开贵孔,呵斥:“你算个逑。”
这一闹,动静大得把浅眠的皇后吵醒了,听见是海穆的声音,喜道:“穆儿来啦,快进来让母后瞧瞧。”
海穆却不抬腿,只是站在殿外说话:“您要是敢伤她,我不会善罢甘休。”
一句话重重砸懵了殿里殿外的人,谁也不防淮亲王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与自己的母后说起威胁的话。
似乎凤栖宫是一处令海穆呆上一须臾都觉着难受的地方,撂下狠话以后,他便在这群惊得呆若木鸡的太监宫女的眼皮子下如一股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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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门,海穆立即认镫上马,缰绳一抖,加鞭策马匆匆赶回淮王府。
他急着替自己的母亲向邓双道歉。
然而,邓双没有回府!!!
海穆的心一下就乱了,连口水也来不及喝,差人把马牵出,又马不停蹄赶去老三的府邸。
平素里邓双跟老三的交情,在某些事情上,甚至比跟他都要亲切,保不住邓双会找老三去倾诉。
可是在晨王府门口碰见管家的太监,也说没瞧见邓双上府找过三爷。
太监见他一副失神的样子,小心翼翼关怀着:“天热,淮王爷您请进府,里面凉快些——奴才这就去禀告三爷说您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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