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淮王晨王,小人今儿奉旨去宸经阁翻阅云藏寺全部僧人的簿籍,发现半年前寺内有一位和尚被凶杀用泥浆堵塞住嘴鼻而闭气而亡,今日遇害是溺水而亡,前日死者被短箭而杀,恰巧这三人的生辰八字分别是沙中土、泉中水、剑锋金。”
海秋愤慨地拍着大腿道:“这挨千刀的看来还要再杀个火命和木命的和尚。”
“阿弥陀佛,本寺不幸,佛门不幸。”方丈说完拨起念珠,致戒师也跟着合十默念佛经。
“本官仍有疑窦未解,还望先生点拨。虽说这五行往大处看仅有金木水火土五样,可方才先生却是以壁上土、泉中水、剑锋金来讲解,而这每一行往细的讲各自又分六类,请先生明示这火是哪类火,木是哪类木呢?若能框定出来便是助力本官护了人安危。”
海穆没有说话,认真地翻着手里的籍册,耳朵却一声不落地将在场之人的言语听了清听了全,杜同舟话刚此,白唯一就开了口道:“本官不才,恰巧略懂五行之术,这五行其实讲究的就是相生相克说,
——正是‘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及‘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道理虽是如此......如此‘简单’,可众生千化想要顺应而为自然要演变出万种道理去适应,就拿沙中土、泉中水、剑锋金来讲,剑锋金与沙中土相生同泉中水相克,一生一克,泉中水与霹雳火及天上火相克,同大林木及松柏木相生,沙中土与天上火、桑拓木、山头火相生,与大海水相克,而天上火与大林木相克。
——如此推演正好能解释杜大人方才的疑惑,火是天上火,木是大林木。”
这话一完,众人脸色又惊又喜,海穆也不再扮沉默,夸赞道:“白崇席有你这样的孙儿,堪比今上表彰给他的那块‘第一世卿’匾,”此话说完才首次将视线看向垂着头的邓双,道:“子jiao,你来说说看。”
乍然被人称呼表字,邓双吃了一惊又反应回来,答:“回主子的话,方才小人提及沙中土、泉中水、剑锋金皆是由于簿籍当中批注了这点,小人其实并不懂五行命理,不过白大人却对此理清了关键线索。”
白唯一接过话,道:“王爷是否将这三人簿籍给下官看看。”
海穆朝方兴艾眼神示意着,方兴艾便从簿籍中抽出三本递给白唯一,果然册子里仅对僧人出生的年份做了批注,这样看来要找到天上火和大林木也有三五十人,便掐起了手指推演起三人年月日时具体的八字信息,随后禀报道:“王爷,下官看了这三人的生辰,皆是时柱属火,佛灯火。”
“老衲向王爷举荐一人——本寺原知藏智空,掌管宸经阁三十余年,对大小籍册、佛经、拳谱、文献等有过目不忘之本事。”
“甚好,同舟就由你去请智空师出山,”海穆又吩咐着:“另外,一旦找到人后要暗自保护起来,本王不想再看见惨案发生。”
“下官领旨。”
几句话交待完后,众人见海穆离去,也各自散开,白唯一故意放慢步子凑近邓双,低声耳语道:“邓先生可否领衡熙去觅点儿食?好饿好饿,肚子都唱空城计了。”
“大人怎么称小人‘先生’哩?太折寿了,大人还是正经叫小人!”邓双愣了下,连忙打住,继续道,“这寺里有个一丁小师傅与小人较为相熟,小人这就带大人去吃斋食。”
“我也还没吃饭。”邓双又弱弱地嘀咕了一句,白唯一笑而不语,默默跟在后面。
邓白二人在私开的小灶吃完饭后,白唯一主动邀请:“虽说惨案连连发生,可这云藏寺毕竟是前朝小木作大师顾郦之精心规划——楼阁殿宇,错落有致,规制宏伟,大双又比衡熙早到几日,不知能否趁今此夜色带衡熙游寺?”
“大人舟车劳顿,依小人拙见,不如倒床好生休憩。”邓双毫无游玩兴致随意打发着,因而丝毫未察觉白唯一对自己称号变了。
“好罢,衡熙原以为大双必定对‘泉中水’的凶发现场感兴趣哩?看样子只我一人去勘探了。”说完斜视了邓双一眼,大步佯装朝前迈去。
“大人留步,我这猪脑子,竟把这事儿忘得干干净净。”说着邓双便狠狠拍了下头。
白唯一咧嘴笑着,待邓双赶上来又恢复表情,道:“衡熙吃了二十一年的粮,今儿还是头一回知道猪脑子是骂人的,不知那些养猪的、杀猪的听见了作何感想?”
“大人您误会了,吴厨役长曾说过猪身上全是宝,不光猪肉好吃,猪肠、猪肝、猪尾、猪头、猪脑......皆各有名菜传天下,就连猪粪都能养庄稼。”
“吴厨役长?”
“肴锦楼里红烧肉做的最香黛的大师傅——吴槐。”
谈话间二人就到了一处几近荒废的池塘,因地处较偏又无专人照顾,加之连月的雨季竟积了半人深的水,只是全无活水,一旦夏季到来连日暴晒水量又会骤减甚至全部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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