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双一听要自己留在日光城,急了,立马说道:“可我不愿意。”
阳安阇贝有些生气,问:“为何不愿意?”
“哪有报恩像你这样的!”邓双气急了,“我人生地不熟的,你竟还为难我,要我做婢女继续服侍你。”
“嗯……”阳安阇贝很懵,沉吟片刻,心里突然一动,恍然大悟道,“我晓得你为何生气了。”
“什么?”
他的唇边滑出一丝浅笑:“谁说让你做婢女?我想让你嫁给我,做我的夫人!”
“是吗?”邓双转怒为气,“没想到阳安阇贝楼主说话如此不正经。”
“我没有不正经,我也觉不对你不正经。”
“从我初次见你,你就一直瞒着我,活脱脱的大骗子。”
“你在责怪我当初对你隐瞒身份?”
“你说呢?”邓双抱着双臂,“明明知道望月楼派了人找你,还装着可怜骗取我的同情与关怀。”
“我承认我是怀疑过你。”阳安阇贝轻咳一声,认真地解释,“可我从未骗过你,那时我既盲又哑,换作是你会没防备心么?”
“唔,之前的事不追究了。”邓双虽知自己理亏,可仍硬着头皮掰扯,“可你至少得给点暗示嘛。”
“我眼睛嗓子恢复后,专门派了人去泽宇客栈等你,可你并没回去。”他皱着眉,“你说这究竟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还是你压根心里就没惦记着我?”
邓双发觉自己实在辩不过他,有理也会变成无理,只好撇撇嘴,说道:“我不想听你的花言巧语,你要是不让我离开,就将我打晕吧。”
此话似曾相闻,一说出口俩人不由都笑了起来,阳安阇贝接过话:“当初我就舍不得打,如今更舍不得了。”
邓双从未想过阳安阇贝会如此厚颜无耻,见房内一直站着个三牙细黑髭髯的六旬老者,突然转头问道:“这位老先生怎么称呼?”
摩那此刻还沉溺在阳安阇贝一反常态的言行中没回过神,不知邓双叫了他,突然听见楼主的声音:“他叫摩那,是望月楼的内政臣。”惊得他一下魂魄入体,朝着床边鞠躬施了个礼。
“摩那先生,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
“姑娘您请问。”
“您跟着他......阳安阇贝楼主多久了?”
“少楼主临盆时老奴就伺候在旁了。”
“好,那我问您,可曾见过你们楼主这幅模样——”邓双顿了顿,缓缓吐出词,“无赖难缠!”
摩那乍听惊得身上一颤,可毕竟阅历沧桑洞明世事很快就镇静下来,款款纠正她的用词:“姑娘您是对楼主存了偏见才会这么讲。楼主是日光城的太阳——坚勇,勤政,聪敏,公正,深受着百姓的拥护和景仰。”
“看来摩那先生得请医丈好好为楼主会诊,那日我救下他时,中毒极深,如今看来毒素并未彻底清除,才令楼主神志有些失智,一改往日作派。”邓双却不认可。
摩那听了不禁皱了皱眉,严肃回应道:“姑娘,楼主乃万金之躯,内功造诣在日光城也是一等一,请您莫要再说此类话。”
邓双见这六旬老者面露愠色,巴不得火上再浇点油,便顺着自己思路说道:“若您不信,把楼主的夫人们都叫来问问,枕边之人必定比旁人更心细如发。”
摩那睃了眼阳安阇贝,见他一副乐在其中的表情,顿时看明白了,一下敛住全部情绪,笑呵呵道:“姑娘您又误会了,咱们望月楼不曾有过尊母,您是楼主这些年来唯一说了要娶的一位。”
“侍妾、通房丫鬟都没有么?你们又骗我,刚刚我还看见望月楼有一处院子满满都是漂亮姑娘。”
“那是望月楼的女宫房,姑娘进门后若不喜欢,可以跟楼主商量。”摩那果真是说话的高手,一句话既把事情解释了,又捧了楼主夫人的身份。
“阳安阇贝楼主,您为何不娶妻?”邓双正言问道。
沉默了几秒,阳安阇贝认真说道:“我对女色不曾动过心。”
“那你对男子呢?”邓双继续逼问。
“……”
“没遇到你之前,我对女人对男人都不感兴趣,如今看来我其是一直没找到我的爱罢了。不过,很幸运我如今找到了,姑娘若愿意,你可以来感受我的心,它正雀跃地跳着。”阳安阇贝语气听起来很正经可说的话用的词却一点也不正经。
邓双冷冷地看着他,不言语。
“相熟如此久,我还未曾请教姑娘芳名。”
邓双见自己节节败退,故意说:“亡夫姓苏,叫我苏邓氏便好。”
阳安阇贝脸色及身子都明显一僵,须臾间他就笑了起来:“你是寡妇,我也明媒正娶。”
这次换邓双措手不及了,没想到这番作弄竟误打误撞看见了阳安阇贝的真心,也让她明白对方是极为认真地谈论这件事,并非自己所想是戏弄,于是瞬间收敛了全部捉弄的心思,兀自发着呆。
“摩那你把淮亲爷请到晖映殿,孤要再跟他谈谈,顺便请他回到中原后替我向姑娘的亡夫敬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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