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哥这是有何见教?不好意思,刚才要应付的人太多,让你久等了。我这也是没办法,陌生人优先,老熟人不怕得罪,只好往后稍稍。”
顾辙应付完专家学者校领导之后,终于可以抽出时间,跟阿狸马老板聊上几句。
仔细回想起来,顾辙和马老板之前还真没怎么见过面,也谈不上私人交情。倒是打过不少次电话,还有邮件沟通,都是为了公事公办。
但这一次,顾辙的操作,终于让马老板把他当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来对待,而不仅仅是一个供应商或者客户。
他便笑着提议:“小顾啊,你这次可是闹了大动静,我们淘宝也会感谢你的宣传的,给叔一个机会,这事儿必须好好谢一下。
不过,你也是给我们制造了一个新难题呐,该怎么解决,我也一事不烦二主了,晚上一起喝一杯,我也帮你安抚一下那些买你镜片的客户。”
马老板也是高情商之人,他知道怎么跟人合作,也知道怎么看人,自问眼光一向很准。
顾辙表现出来的手腕,已经足以证明这年轻人的潜力,会远远超过眼下的成就,值得结交。
顾辙也懒得多琢磨:“是么?我也没觉得有得罪那些买我镜片的客户啊,我做的这一切,不都是被逼的么。
不过我也不干涉你的自由,你们毕竟是平台方,想安抚客户就安抚好了,我不拆你台,也不介入,喝一杯倒是可以的。”
顾辙把调子定得很正,丝毫不露破绽。
马老板伸出手来,想拍拍他的肩膀,无奈顾辙太高,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拍了拍胳膊:“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6点浴鹄楼,我做东。”
顾辙看了看时间,反正才午后,就表示先失陪回去休息了。
……
挽着陆幽幽离开法院,七月午后的阳光晒在身上,让穿着西服正装的顾辙,瞬间就冒汗了。
不过陆幽幽却丝毫不嫌热,紧紧挽着男友,温柔地帮他擦汗,似乎阳光并不是什么毒辣的存在,而是一扫牛鬼蛇神的圣光,扫清了心中的担忧和阴霾。
好在停车场也不远,半分钟就走进了车里,司机也已经提前开好车内空调了。
顾辙坐下之后,才松开领带,还说教了一句:“靠这么近你不热么。”
陆幽幽略微有点发花痴地出神,幽怨地说:“人家有帮你擦汗嘛。嘿,你知不知道,今天好帅,真的。我发现我真受不了你认真指点江山的样子。”
顾辙感受到女朋友的身子软软的,或许女人都喜欢看到真爱的男人出风头吧。
他不由得意一笑:“这才哪到哪,今天这案子根本不算大,只不过你原先没机会看我出庭罢了。我真正厉害的操作,那一项不是在平时,在暗处,在日常的努力。”
可惜,科研工作大部分时候是没有机会人前露脸的。
以至于顾辙明明那么强,最后还要靠当众纵横捭阖来让妹子走不动道,不得不说也是理工科的一点悲哀吧。
幸亏他是文理全才。
陆幽幽太了解他了,听了这话,也有些收敛:“我也知道今天你根本没出全力,但我就是为你开心嘛,能在那么多商界大老板和学界权威教授、院长面前谈笑风生。
对了,学校同意你大二尽快修够学分就交流,那是不是你就要跟我分开两地了?我能去米国看你嘛?大概多久能回来?这学期我一定要多陪陪你。”
顾辙安慰笑道:“放心吧,交流生不会被使绊子的,再说我有资源,学校也会帮我挑好导师,最多一年我就回来,硕士不会怎么被卡的,也就博士会卡。
我不打算读博,就算将来有博士学位,也得是他们自己不好意思不给、双手奉送。”
陆幽幽这才放心,回嗔作喜道:“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我听说外国大学都很严格的,叫什么宽进严出,徇私舞弊应该也不多吧?你要真这么搞,最后也就拿个名誉博士吧?”
顾辙闻言不由摇头,但他也不怪陆幽幽没见识。03年网络上外界的真实新闻并不多,国内对米国大学怀有幻想也很正常。
顾辙便正本清源地澄清:“你想多了!米国大学关系户也很多的,毕竟他们是私立大学,又不拿纳税人的钱,本来天经地义就对校董会对捐款人负责而已。最多也就公立大学受到的监督严格一点而已。
至于‘不认真读书,只要做出成果、学校照样会发你博士学位’,这也是正常的,未必要‘名誉博士’——
爱因斯坦1900年毕业的时候,就只有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文凭而已,没有读研,然后他就去瑞士伯尔尼的专利局当了三年专利审查员。
1905年他写出光量子假说的论文、解决光电效应问题,仅仅三个月后苏黎世大学就授予他博士学位了,算是‘硕博连读’,说明没在学校里正儿八经念书,直接追授正式学位,也是有先例的嘛。
注意哦,苏黎世大学给他博士的时候,可不是为了当年年底他写出的狭义相对论,只是为了光电效应。博士到手的时候,狭义相对论还没引起轰动呢。事实上他后来拿诺贝尔奖的理由,也只是光电效应就够了,压根儿用不到相对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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