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林桂英忽然泪流满面。
“对啊,能打扰对方什么呢,萌萌都已经不在了......以前,她央求了我那么多次,我为什么就不告诉她呢,为什么要让她带着遗憾走?”
“我明明知道她是个好孩子,她不是那些反咬资助人一口的白眼狼,我为什么要那么狠心......”
林桂英捂着脸,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会,等林桂英情绪好些了,陈默才开口安慰:“林院长,这不怪你。谁也想不到,老天爷会对萌萌如此残忍。”
“陈先生,请稍等。”林桂英擦了擦眼睛,走到文件柜前,用钥匙打开玻璃柜门,找了一会,拿出一份档案。
“这里面就是那位好心人的身份信息。”
她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厚厚的收款票据等纸张。
“他没有露过面,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张文,每次汇款都是直接打到福利院的账户上的。不过,这里有他的电话。我打过几次,想表达感谢,但他好像很不喜欢被打扰,我就再没打过了。”
“有这些够了。”陈默拿出手机记下了张文的电话,“我会联系他的。”
“陈先生,如果他愿意和你见面,能不能麻烦你叫上我?我也很想见一见他。”林桂英恳求道,“因为我太狠心,没能让萌萌亲口说上一声谢谢,我也想代她再说一句。”
“没问题,我现在就联系他。”
陈默拨通了张文的电话。
但是等了很久,无人接听。
“可能在忙吧,等会再联系。林院长,我先把捐款转过来。”陈默拿出手机转了账,林桂英又是一番感谢,然后她去开票据之类的东西,陈默则再次拨打张文的电话。
打了两次,电话终于通了。
“喂?”
“你好,请问是张文先生吗?”
“是我,你谁啊?”对方的语气很不友好,似乎很戒备。
“我是许萌萌的朋友。”陈默如实道。
“许萌萌?”张文愣了一会,“不是说了不要给我打电话吗?她大学已经毕业了,不关我事了!”
“张先生,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想打扰你,而是许萌萌病发去世了。”
“什么?”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
“既然这样,那就更跟我没有关系了,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张文咬着牙齿,冷冰冰的说完就挂断电话。
“张先生......”
陈默重新拨过去,被对方挂断。
“为什么这种态度?正常来说,听到自己资助了许多年的孩子去世,再怎么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容的吧。”
陈默感觉这人很奇怪。
“陈先生,他还是不肯见面吗?”这时,林桂英带着票据过来了,脸上浮现出担忧。
“是啊,他的态度很反常。”
“那该怎么找他呢?这种事去寻求警方帮忙,是不是太浪费公共资源了?”林桂英叹气。
“我先用自己的办法试试,林校长,我有消息了联系你。”
“好,辛苦你了。”
“哪里。”
林桂英又表示了一番感谢,把陈默送到了福利院门口。
陈默回到别墅,拿出纸人。
张文给福利院转账的信息里,有他的身份证号,陈默通过证件号推测出几个生辰八字,准备用纸人寻踪试一试能不能找到。
一天共有十二个时辰。
陈默准备了十二个纸人,每个纸人上面都写着不同的生辰八字。
“出发!”
手猛的一指,十二个纸人哗啦啦的飞了起来,飞出窗户,飞向城市各处四下寻找。
人海茫茫,陈默也没有报太大希望。
实在不行可以向老陶求助。
以特调部的能力,找个人还不是简简单单?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那一步,用自己的私事麻烦官方总是不太好。
陈默盘腿坐在屋里,耐心等待着纸人的回归。
这时,徐锋给陈默带回消息,警方效率很高,王经理凶宅里的死者身份已经查到了。
是两名装修工人,失踪了整整一年。
而被嵌在墙壁里面那个死者,就是被刀捅死的。
不过凶手是谁,还在追查当中。
“等到警方抓到凶手,就真相大白了。王经理还是垂头丧气的,他劝他卖房子,他又说不忍心坑别人。没看出来,他这人还挺心善的。”徐锋打笑。
“就因为心善,所以才打算帮他一把。等事情结束,好好帮他去去晦气。”陈默道。
“我已经安慰他好多遍了,他不是不明白,就是心里有点膈应。不过,他说他过几天就能好,到时请我们吃饭,哈哈。我觉得他听不错的,可以交个朋友。”
“那时候别跟他客气,好好吃他一顿。”
时间流逝。
下午时分,十二道纸人们终于带回了消息。
好消息是,有八个纸人没有找到目标,也就是说这几个生辰八字的人并不存在,至少不在京都。
目标缩小到了三个,那就轻松多了。
陈默望了眼天色,立刻出发。
一定要在今天晚上完成许萌萌的心愿,明天就该去特调部报道了,后面还有更大的任务等着他们这支第四特别小队。
穿上纸靴,陈默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暮色当中。
跟随纸人的指引,他很快找到了第一个。
那人正在快餐店里吃饭,看穿着打扮像个上班族。
陈默直接过去询问:“请问你是张文吗?”
“什么?”那人一脸懵逼。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第一个目标被排除,陈默马不停蹄找到了第二个人。
只看一眼,这人就被排除了。
因为对方是名女性。
但张文是个实打实的男性。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了。
陈默希望自己没有对于八字的推测没有错误,不然,就只能求助老陶了。
跟随纸人,陈默来到一处杂乱的老区。
这里房子很多,布局也很杂乱,看起来什么人员复杂,三教九流都有,应该是京都的城中村。
穿过弯弯曲曲的狭窄小道,陈默来到一处麻将馆外。
里面灯光昏暗,浓浓的烟味从门缝漏了出来,打牌的吆喝声和搓牌声不断响起。
“住在这样的地方,还无偿资助孤儿,张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带着疑问,陈默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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