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逢集。
不夜镇上的人不多。
七月的太阳把街道烤的热烘烘,到处都懒洋洋一片。
黑色越野停在路边。
陈默和徐知行下车,在路边小卖部买水,顺便打听窦福祥的地址。
“祥叔啊,他现在一个人在老屋那边住呢。”
“请问老屋在哪?”
“就街尾,最后面,你们一直往里走就找到了。”
“谢谢。”
陈默顺便要了两根冰淇淋,临走时,老板好奇的问:“小伙子,没听说祥叔有什么亲戚,你们是他什么人哪?”
“远方亲戚。”
“亲戚?我看不像!你们......不会是来要债的吧?那你们可别说,是我告诉你们他的地址啊。”
“要债?什么债?”
“他儿子欠那些......”老板看了看两人,“你们不知道啊?真不是要债的?”
“当然不是,我们两个一看就是守法好青年,哪能干高利贷!”
“那可太好了!你们真是亲戚就好好帮帮祥叔,他现在不容易,全被他那败家儿子拖累了!”
“那再两箱来牛奶,还有补品。”
“好好!小伙子一看就是好人,好人有福气!”
老板高兴的合不拢嘴,连忙给陈默拿了东西,还顺带把他们送到老屋门口。
“祥叔!祥叔!有人来看你了!”
他扯着嗓子朝院子里喊了声,放下东西回去看店。
“谁啊?”
老旧的大门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精瘦老头走了出来。
他很老很沧桑,黝黑的皮肤上布满老年斑,身上的衣服很久很久,有些地方还打起了补丁。
“你们是谁啊?”他眯着老眼,疑惑的打量两个陌生的年轻人。
“你是窦福祥,祥叔吧?你好,是秦剑队长特地让我们来看你的。秦剑,你还记得吗?”
“是我......秦队长?”老头浑浊的眼睛一下子多了亮光,沧桑的老脸展开惊喜的笑容。
“是他啊,记得记得!怎么能把他忘了呢,他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方便我们进去坐会吗?”
“快请进!快请进!难得秦队长还记得我这个乡下老头子,瞧我这脑子,怎么还让你们站门口说话!人老咯,不中用咯!”
窦福祥连忙请两人进屋。
门槛很高。
足有半米。
两人抬腿买过门槛,走进院子里。
很简陋,但打理的干净整洁。
柴火整整齐齐码在屋檐下,墙脚有棵酸枣树。
树下搭着竹编的椅子,旁边有编到一边的箩筐,以及堆起来的竹篾。
“请坐,请坐。”
窦福祥去搬了两个板凳过来,用袖口擦擦上面的灰尘,热情的请两人坐下。
“祥叔,不用这么见外,我们自己来就行。”
陈默放下牛奶和礼品去帮忙。
“你说你们,还带什么东西!多浪费钱!”窦福祥又特地去泡了茶,这茶叶放了很久了,他自己平时没舍得喝。
“祥叔,你真的不用忙了,快坐下歇会。”
“哎,哎。”窦福祥坐下来,手里似乎闲不住,拿起半成品竹筐娴熟的编着。
他的手上有很多老茧和细小的伤口。
院子里还对着很多这样的竹筐,应该是拿要拿出去卖钱的。
“祥叔,秦队说镇上当年闹过僵尸?”陈默笑着打开了话匣。
徐知行根本不知道来干嘛的,静静的坐着。
“是啊,我们这个地方风水不好,聚阴。当年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麻烦的一次。秦队长是个有能力有仁心的人,要不是他,这个镇子的人就惨咯。”
窦福祥眯着眼睛,喃喃的叙述。
他的眼睛似乎也不大好了,总是这样眯着。
徐知行看了看他,想说什么,但又不好打扰陈默和他说话。
“秦队说多亏有你的帮忙呢!”
“我一个乡下老头,也就是懂得些早年间传下来的老规矩,做了点我该做的事。都是一个镇上的,不能只顾着自己逃命,放着乡亲们不管啊。”
“听说当年挺混乱的,有挺多人受伤。其中,有没有孩子走丢?大概两岁左右的女孩。”
“孩子?不会的,孩子都有大人护着,一个都没被咬,都好着呢。”
“祥叔你再好好想想,真的一个孩子没丢?”
“真没有!我记得很清楚!再苦不能苦孩子,我们大人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愿意孩子吃苦。就说老葛家媳妇吧,为了护着孩子,自己的背硬生生被咬烂了。孩子一点事没有,她没救过来,最后只能被火化了。”
窦福祥深深的叹息。
“祥叔,那你看看这个,有没有印象。”陈默拿出那块银制的长命锁,“在不夜镇,你有没有看到过戴这种长命锁的孩子?”
“这个?”
窦福祥拍去粗糙老手上的竹屑,才接过长命锁,放到阳光下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
“这个长命锁挺贵重的,我们镇上没那么有钱的人家......但我总觉得,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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