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小田村,灯火点点。
不时传出几声狗吠。
比乌山村可有人气多了。
“老弟,就送你到这了。婆娘在家等我吃饭,回去晚了她又要啰嗦。”
“谢了老哥。”
陈默又付了三倍的车钱。
“老弟,你这太多了。”
“耽误你那么久,时间就是金钱,不多不多。”
“那我也谢谢你了。”
老耿兴高采烈的骑着摩托车离开了。
“带路。”
陈默回过头,看朱家母子的眼神瞬间变冷。
母子俩打了个寒颤,相互搀扶着往村里走去。
“我记得,他家就在那边。”
老太婆循着记忆在村里摸索。
村中变化很大,许多人家新修了房屋,她找了好一会才找到。
“房子没变,就是这。”
她紧张的朝里张望,松了口气。
“里面有光,有人住,他肯定在家。”
“敲门。”陈默面无表情。
老太婆捋了捋花白的头发,枯瘦的手叩门。
“谁啊?”
里面传来闷声闷气的老人声音。
“老二,是我。”
“谁?”
门打开,一个与老太婆有些许相似的脸露了出来。
“大姐?!”
老头十分惊诧。
“你,你们咋来了?”
老太婆舔了舔嘴唇:“老二,油饼你还做吗......”
不等她话说完,老头脸色一变。
“你啥意思?啥油饼不油饼的,我不知道!没啥事你们就回吧......”
说着就要关门。
但门板被一只手抵住,接着推开。
陈默直接挤进门。
“你哪来的,你想干啥?”老头瞪大眼睛。
“爸,啥事儿啊,谁来了?”
屋里走出个很壮的中年男人。
“他们谁啊?”
“你大姑。”老头应了一声,看着老太婆:“大姐,你这是啥意思?他是你带来的?”
“老二你别怪我,他就是有点事想问问。”老太婆讪讪的笑。
“啥事?”
“十年前,有个叫齐琪的女孩,你们认识吗?”陈默冷冷的盯着那对父子。
两人脸色一变。
“不认识。”很壮的中年男一摆手,“老子也不认识你,快滚!别在我家找事!”
“那个女孩只有十六岁,还是个孩子。”
陈默紧紧的盯着他。
“她本来应该像其他的孩子那样在学校里读书,被家人疼爱,有美好的未来。”
“她只不过上了一辆出租车,就消失了整整十年。”
“一个家庭就此破碎。”
“她的父亲找了她整整十年,心力交瘁而死,如果你们有她的消息,请说出来。”
院子里一阵安静。
“关我屁事!我不知你在说啥!滚!”
中年男人凶恶的挥舞拳头。
“不见棺材不落泪。”陈默眼神冰冷,一片纸人从他的身上飞出,落地化为一个个伤痕累累的女孩。
每个女孩,都代表一个破碎的家庭。
惨白的女孩将那对父子围住。
“她在哪?”
“她在哪?”
充满怨恨的眼睛盯着他们,老头被吓的浑身打摆子。
“滚开!滚啊!”
中年男人脸色惨白,显然也被吓到了,但还是虚张声势着。
“她在哪!!!”
鲜血从女孩们的眼睛渗出,整个院子里阴风四起,门窗哐哐作响。
“儿子......”老头吓坏了,蹲在地上抱着头,不敢去看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
中年男人再凶恶也没见过这阵仗,也开始慌了,步步后退。
但女孩们哪里会放过他?
无论他往哪里跑,都有一个惨白的女孩挡住他。
“她在哪?”
中年男人快崩溃了。
“爸!快想办法!”
老头咬了咬牙,冲到墙角,抓起一把锄头对着女孩们挥舞。
“都给我滚!”
然后,退进灶房,在里面鼓捣了什么东西,跑出来泼向那些女孩。
公鸡血!
陈默手一挥。
剪刀在院中划过一道寒芒,精准的击中了老头的手。
“啊!”
老头的手鲜血淋淋。
碗碎在一旁,公鸡血洒了满脚都是。
“她在哪?”
陈默揪住的中年男人的领子。
他看着凶,实际上和那个姓朱的一样,是个遇到事就喊爹妈的怂货。
呸!
“还不说?”陈默皱眉。
口袋忽然一动,一个纸人钻出来,落地化作齐学明的模样。
“纸先生,我好像听到齐琪在哭。”
齐学明焦急的四下张望,仿佛有感应似的,朝着院子角落跑去。
“齐琪!”
他的耳朵贴在地上,激动起来。
“纸先生,齐琪在下面!”
陈默丢开中年男人,跑过去一看,原来是个地窖。
他揭开盖子,寒气森森的地窖便露了出来。
“齐琪!”
齐学明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
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女儿。
那个小小的女孩孤零零的蜷缩在垃圾之间,脚上栓着一根绳子,破烂的衣服里露出斑斑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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