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
伴随一声畅快的大喝,银龙剑身挟着巨大的光柱,以势不可挡的气概,对着一众巫兽宗弟子,拦腰横扫!
轰~~~
嗤————
叫嚣、兽吼、风啸、雷鸣,在此后完全消失,豢兽镇重归于宁静。
乌云即时散去,露出了一钩残月和幽蓝的夜空。
在这天地之间,恍若只剩下悬于半空的白袍身影。
白袍猎猎作响,持握一柄银色长剑,缓缓降至狼藉的地面。
只见杜必书的身躯一阵摇晃,旋即拄着逆鳞剑站定,冷眸睥睨小镇的一切。
一众巫兽宗弟子,尽皆倒伏在地,血流如注,气息全无。
而那些熊罴、黑狼荒兽,亦东倒西歪躺了一地,仅有一只黑狼惊惧地望着他。
嗯?还有活的!
在哪里?
不用杜必书去搜寻,这只黑狼立刻低垂头颅,夹着尾巴呜咽一声,摇摇晃晃走向一边。
南疆黑狼向来高傲,除了豢养认主的主人外,一生从不俯首垂尾。
俯首垂尾,即类凡犬。
现在它这般的举动,分明是被骇破了胆,其它荒兽的死亡倒在其次,关键是那惊雷一剑。
这只黑狼挪到一具倒伏的躯体前,以宽厚的脑袋拱了拱对方的鼻梁。
“嘶~~~疼!”
一个虚弱的声音发出,其中夹杂着明显的吸气动静。
杜必书眸子更冷,提剑前行。
有漏网之鱼,就要斩草除根!
这一伙修炼界败类,连无辜的世俗商旅都不放过,留着也是一个祸害。
因为脱力,他的脚步略显踉跄,踏步声明显。
侥幸活下来的巫兽宗弟子,听到这亡命之音,挣扎着撑起了身躯,满脸的惊骇,嘴唇抖个不停:“饶、饶命!”
直至这时,杜必书才发现——
这名巫兽宗弟子的双腿齐根而断,左臂仅剩下短短的一截,还有一条深深的伤口出现在小腹,不断向外逸出淡青色的灵力。
气海破,道法消。
可以说,此人已废。
甚至,都活不下来!
既然如此,也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杜必书停下脚步,探手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两枚聚气丹纳入口中。
略作调息,他又转身看向西南方。
在那里,熊世友颓然跌坐在地,灰败的面容上尽是惊骇和愤恨。
惊骇,是因为神剑御雷真诀的强悍无匹。
愤恨,是因为某人的‘扮猪吃虎’。
若是对方早早显露这张底牌,他纵使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当然,也就是想想。
依照熊世友的秉性,就算知道对方有这底牌,也会千方百计引诱对方使出来,然后趁着对手的虚弱害其性命。
感受到杜必书的目光,熊世友撩起眼皮,恼怒以对:“杜、必、书,你、卑……”
话未说完,熊世友勉强抬起的脑袋,猝然耷拉下来,之后身躯缓缓歪倒。
杜必书略微松了一口气,抖了抖左肩,向盘卧的小螣下达了指令。
“小螣,你去检查一下,小心那家伙使诈!”
的确,有此担心。
所以,才要以防万一。
螣蛇阴灵点点头,身形一闪,出现在一丈之外,蜿蜒向熊世友游去。
刚才有不少雷电入体,但有主人身躯的缓冲,它安然无恙,而且体表多了一些游弋的电弧,身躯更加凝炼。
杜必书没有还剑入鞘,仍旧拄剑傲立。
神剑御雷真诀,果然不是好使的,其威力固然强横,但对修为和法力的要求高得惊人。方才使出一招,就将他积蓄的法力消耗一空,甚至连御剑都做不到。
本以为到了玉清境九层,就能驾驭得住,现在想来,还是太过乐观了些。
或许,在潜意识之下,他以陆雪琪的资质来做了比较。
“还是有差距呐……”
杜必书微微苦笑。
就在这时,身后的远处,传来了三声清脆击掌,还有一个陌生男子的由衷赞叹。
“好手段!青云弟子,果然名不虚传!”
“是谁?”
杜必书心中一惊,以逆鳞剑为轴,迅速转过了身躯,同时按压臂上的纹身,召回了刚游出不远的小螣。
抬眸观望,暗中戒备。
在东北方向,一间木屋的阴影中,缓步走出两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蒙面黑袍人,犹如暗夜中的幽灵,无迹无痕。
此时的杜必书当然不识得,这是身份神秘的鬼先生。
落后半个身位的,却是一个窈窕女子。
甫一显露身形,杜必书的目光,顿时停留在那窈窕女子身上,再也移不开半分。
一袭青色裙衫,浅笑盈盈,双眸传情。
燕虹!
自死灵渊一别,不知不觉已是数月之久,她的容颜一如往昔,只是多了少许的憔悴。
对于这个聪慧女子,杜必书总是有些头疼,但好像又有那么一点亲近。
这种情绪,说不清,又道不明。
因为曾经有一段逝去的过往,让他对情感有了恐惧和失望,所以,穿越前的他才会寄情于‘码长城’和骰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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