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色泽金黄,喷香扑鼻的炸鸡块,童贯不禁食指大动,当即用筷子夹起一块放进嘴中慢慢咀嚼起来。片刻后,他脸上便现出了满意的笑容:“好,这鸡肉可比那两道炒菜更加美味,更合老夫胃口了!”说着,在吐出一根骨头后,又把另一块鸡肉送进了嘴中,吃得津津有味,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说法。
他这反应实在有些出乎孙途意料了。在他想来,童贯这等有身份的朝中高官更感兴趣的应该是那两道炒菜才是,怎么会对这等肉食大感兴趣呢?
其实说到底却是他因为童贯如今朝廷重臣的身份而忽略了其本是武人的出身。这位童太尉虽说是天子近前的宦官,可无论模样还是举止其实与寻常武夫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同样是身材魁梧,同样的雷厉风行,唯一的区别就只是他的脸上光溜溜的,不见一把胡须了。
而看着自家叔公大快朵颐地吃着炸鸡,又闻着那阵阵香味儿,童沐在垂涎之余心下也已大定,知道有了这几道从所未见的新鲜菜式,流芳居的情况便能得到扭转。
直吃下了过半炸鸡后,童贯方才拿过布巾擦了擦自己满是油腻的醉和手——吃到最后他都直接用手拿了啃了——这才笑着看向孙途他们两个:“这回你们还真有心了,居然想到拿出这么几道新鲜菜来改变流芳居的情况。不错,老夫倒是没有看错你们。”
“叔公,你早知道了?”童沐有些惊讶地问了一句。
童贯扫了他一眼:“你觉着在童家有人感瞒我吗?你不错,有眼光选中了孙途帮你,孙途也不错,不但为你谋划了这条最好走的路,还拿出了这许多菜式来。”
他的话虽然没有完全点明,但孙途却是听清楚了。显然,之前他二人没有揭露吴掌柜,并继续用他一事早已被童贯掌握了。这让他心下惕然,这童家果然一切都在其掌握中哪。
夸了两句后,童贯这才又把脸色一肃:“不过无论酒楼还是其他都只是小道而已,消遣可以,却不能真当正事来做。对你二人来说,准备明年的科举和射试殿廷才是更要紧的,你们可别因小失大。”
“孙儿(在下)明白。”孙途二人赶紧拱手应道,这才在童贯的允许后退出了厅去。而童贯在见二人离去后,又不自觉地把手伸向了所剩不多的炸鸡,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两人走了一程,定下神后,童沐才说道:“三郎,叔公他说的是,接下来你我除了酒楼,更应将心力放到正事上。比如你还得把字练好了,不然到时可容易被人挑错。”
这一点确实算是孙途最大的弱点所在了。作为穿越者,他本来就不怎么会用毛笔书写,更别提写的还是宋代的字了。虽然这些日子每晚都有练,可进步却不是太大。好在他并不是个容易退缩之人,当下便点头道:“这个你只管放心,我自会尽力而为。”
等回到自己房中,孙途就让雅儿把笔墨纸砚什么的都取过来。一听这话,本来还笑吟吟的雅儿就苦起了一张小脸来:“三哥哥,今晚又要认字写字啊?”
“那是当然,勤学才能有所长进嘛,你跟我一起学字。”孙途不见半点通融地说道。这段时日里,在他学习临摹如今官场里所用的三馆体字的同时,雅儿也被逼着一起学认字写字。
在之前的十多年时光里,雅儿还从没有接触过读书写字,所以在遇到此事时就生了畏难的情绪。但在这事上,孙途却显得很强硬,无论她怎么软磨硬泡地求恳,都一定要她跟了自己学习,因为他很清楚,知识对一个人的改变有多么的重要,他可不希望雅儿长大后成为个目不识丁,全无见识的愚妇。
这一夜,孙途练字直到半夜,方才抱起早已趴在案头睡着的雅儿去了一旁睡下。而待到天亮后,他又一如既往般地牵马出府,去东京城外好好地跑了几圈。纵然是穿越者,纵然有仓库傍身,他也必须苦练本事,好让自己掌握更多能在这个时代立足的资本。
直到接近中午,孙途才又来到了流芳居,这里冷清的环境却不见改善。吴掌柜一见了他,在行礼之余,也露出了忧色。他深知自己这回算是将功赎罪,自然比孙途更迫切想要改变眼下窘迫的处境了。
所以当孙途提出要把几名厨师叫来一见时,他也没有二话,立刻就把三名大厨都给叫了出来,还介绍道:“这几位都是东京城里有名的大厨,也就比樊楼等几家正殿的厨师手段要差些而已。”
孙途却没有考校他们厨艺的意思,只是问道:“几位受雇我流芳居一月有多少收入?”
几人不知他的意图,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报了自家的工钱数。孙途点点头,这才道:“那从今日开始,你们的工钱都将翻倍,要是以往酒楼生意好了,会再增加你们的工钱。”
还有这等好事?几名大厨一听自然喜出望外,连连道谢,而吴掌柜却是一脸的诧异,不明白孙途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很快孙途就揭开了答案:“但我也有个条件,那就是你们必须给我立一份字据,至少三年内,都不得离开我流芳居另谋高就,不然就得赔十万贯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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