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丛前,五六名军士围拢在一处脸『色』都很有些紧张,那贼人居然真就『摸』进了罗宅,而且还在自己等人的眼皮底下把一个兄弟给打晕过去,这后果可是不轻啊。
随即,为首者又突然变『色』急声道:“不好,那盗贼拿了方老七的衣裳,岂不是会扮作我们兄弟的模样,他们现在可跑去西跨院救火了,他要是混入其中……”说到这儿,其他人也迅速明白过来,齐齐急声喊了句:“快去那边,别让他浑水『摸』鱼了……”说完这话后,剩下这几位也全都急匆匆地朝着西跨院跑去。
直到这边的守卫去得干净,一切都已平静下来后,时迁才从不远处的一根柱子旁闪了出来,眼中掠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后,人已火速前扑,到了那阁楼跟前,他手便是一挥……
一道黑影已敏捷地直蹿而起,在第一层突出的屋檐处一借上了力后,便再度跃起,直接就翻上了这五丈多高的阁楼顶部,而后便顺着那扇小小的气窗直钻了进去。
可就在这时,里头突然就响起了几声呼喝:“小贼哪里走,我们都在这儿等你几晚了……”然后里头就是一阵噼啪『乱』响,中间还夹杂着人的呼喊声和叽叽喳喳的怪叫。片刻后,本来黑黢黢的二层阁楼才点起了灯来,紧随着的,便是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怎么是只猴子?”
此时二层阁楼里,被几名早已埋伏在此的军士用偷袭『逼』入角落,并用罗网罩住还在赫然挣扎怪叫的,居然只是一只浑身『毛』发倒竖,一张脸涨得和自己屁-股一样通红的猴子。
它固然因为被困住而惊怒不已,但比它更愤怒的却是这些军卒。他们是真没想到,自己等人准备了这么久,全力一击拿下的竟是一只猴子!直过了好一会儿后,为首那人才叫了一声:“这是那贼人的试探,快去下头……”
听了这话,有人赶紧开窗扑上去看,也有人忙不迭地就冲下楼梯,朝着阁楼外边跑去。只可惜,他们这番打闹早已把自身暴『露』得干干净净,时迁又怎么可能还留在下面等着他们来捉呢?此时下面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了。
重新遁入暗处的时迁则是面带冷笑,自己差一点还真中了他们的埋伏,好在有所准备,放了小袁进去先作试探。其实他早该察觉到有些不对的,如果这阁楼里没有伏兵,宝物又还在其中,那些守在楼前的兵丁又怎么可能轻易中了自己的调虎离山之计呢?他们所以敢走,就是因为认定了有人能对付自己。
这么一想,时迁就能判断出那镯子不在这儿了,那还会在哪儿呢?时迁心里飞快地转起了念头:“这罗家宅子虽然不小,但真能让罗澶放心藏东西的也就那么几处地方而已。西边我已经看过了,那里几乎没有防御,所以不可能。而东边……刚才起火后那里也跑来了好些人救火,完全没有一点防备的样子,只有最后那进院落一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反应,恐怕东西就在那儿了。”
想明白这点,时迁再不迟疑,人已再次上了屋顶,然后快速朝着后院行去,只一会儿工夫,就已来到了黑沉沉一片的后院。而这边黑暗的环境反而更有利于他的行动,在屋顶上一点后,他已轻巧落地,滚动间消去下坠之力,人已如灵鼠般直蹿到了那间最大的卧室,这期间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在蹿到卧室门前的同时,时迁手里已经多了一根细小的铁线,看准了在两扇门间的缝隙处一『插』,然后手指一挑一转间,那门后的木闩就已被轻巧的拨开,这一切都不带有丝毫滞碍和声响,手跟着轻轻按着推出,房门已开。
就在时迁打算潜入其中时,房中突然就亮起了一道烛光,一个声音也随之从里头响起:“阁下果然好算计,好本事,居然这么快就瞒过了我手底下几十名精锐的耳目潜入到此,真是让孙途大开眼界了。”孙途居然一早就等在了这卧室里,此时正面带微笑地看着身子有些发僵的时迁,语气里不见愤怒,只有诚挚的赞许。
时迁是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自投罗网,房里除了孙途,还有另一个提刀的汉子,两人的目光罩定在自己身上,竟让他心中生寒,连动作都有些迟滞了。但他到底是经验丰富的大盗,一见情况不妙,便已迅速做出决断,没有任何的反应,足上发力一蹬,人已直蹿而起,只在门框上略一借力,身子已经迅速翻上了这不到两丈高的卧室屋顶。
而就在他刚一翻身的同时,外头已经亮起了好些灯笼火把,官兵和罗家家丁已经敲着铜锣,大声呼喝着就包围了上来:“抓贼啊,那盗贼就在这里!”随着这番动静一起,其他院落也都沸腾起来,几十根火把齐刷刷点燃,无数人影高叫着就往这后院跑来。
身在高处的时迁见状脸『色』是越发的难看了,对方这是完全挖了个陷阱等着自己一头往里头跳了。可笑自己还以为刚才已经看破了对方的布置能从容得手了呢,原来却是计中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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