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表明了自家态度后,孙途又将话题引回到了极为沉重的青州军的具体伤亡情况上来。这回则是由杨志来做进一步的说明了:“这半年来咱们青州军的伤亡确实极其惨重,光是下面的将士伤亡就超过了一半有余。
“之前的甲乙丙三营兵马如今合在一起也不过五百来人还在城中,其他人不是战死,就是重伤再难归来,另外还有一些人则是在战败后逃于别处,至今不知下落。还有斥候营,更是损失惨重,原先才刚满的四百二十三人,现在却只剩下不满百人。”
这些数字被他一一道来,就算是其他那些早知道结果的将士也是一阵恼恨与黯然,而孙途更是面『色』铁青,双手紧握拳头,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
这些伤亡的将士可都是他的亲信班底,是他最看重的兄弟啊。结果就因为高翔等人的胡作非为,居然就导致了如此惨重的后果。至于斥候营的伤亡其实也已在他的预料之中,那里的兵马虽然最是精锐,可他们所要面对的情况也往往最是凶险,一旦兵败,他们便是首当其冲。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孙途才再度开口:“将领方面的伤亡呢?”这才是一支军队里最要紧的部分,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齐得胜看了眼沉默下来的杨志,便由他开口道:“甲乙丙三营指挥及队长等人皆已不在了……”
只此一句,便让孙途的眼皮狂跳,身子都颤抖了一下,当即问道:“他们都是在与梁山贼寇交战时被杀吗?”
齐得胜却咬牙摇头:“他们是被贺默害死的!数月前,我们被迫带兵前往梁山贼巢,结果在与敌人小有接触后,贼人便不断后撤,这让贺默自以为胜券在握,便不断催促我们尽快进军。结果……”
“结果就遭遇了梁山贼寇的精锐伏击?”孙途立马就猜到了结果,面『色』阴沉地问道。
齐得胜点头:“此一战我们伤亡惨重,尤其是前头探路的斥候营的兄弟,更是没跑回来几人,就连时指挥也就此失去了踪迹,而曹副指挥则在战后被人发现战死在了那里……”
这番话说着简单,可却让众人的心越发沉重起来,而随后他所说的话却更让孙途感到愤怒异常:“此番一败,贺默就找到了对付那些本就不服他号令的将士的借口,于是就以几名指挥不听号令才导致此败的借口把刚从敌人刀下逃回『性』命的几位将领都给……都给杀了!”
“砰……”孙途只一掌就将手边的茶几劈碎:“他真是好大的胆子!”此时的他真有些后悔昨天为了立威急于将贺默一刀斩杀了,要是早知道他做下的事情,这回碎剐了他才能解心头之恨啊!
当知道青州军伤亡惨重时孙途固然会感到怒火难遏,但那毕竟只是个数字和概略,远不能与如今他把其中细节一一道来时的无力与痛心相比。那些将士死得实在太冤,他们真是被贺默他们给害的呀!
过了片刻后,齐得胜才继续硬着头皮把谁是在前线战死,谁是在后来被贺默所杀的细节也都一一道出。此事对他的冲击也是极大,所以即便过了这么久,他依然能清晰地将一切都原原本本地道出来,彷如昨日才发生。
现场气氛越发的压抑,大家都知道他每报一个名字,就意味着这位将再也不可能在大家面前,那都是曾与他们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啊。可结果却死得这么窝囊!
到了最后,才由林冲做最后的总结:“所以因为贺默与高翔的倒行逆施,我青州军的伤亡达到了将近三千,更有近千将士再没有回来。如今城中老三营和之后招募的兵马加在一起也不过八百来人。另外,他们为了好给朝廷一个交代,最近还想强拉壮丁,又强征了两百多人,但多是老弱,皆不堪用。”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手头能用的兵马就这么点了?”孙途此时已慢慢冷静了下来,面『色』冷肃地问道。
众人苦涩地点头,本来青州军已大有规模,可结果只半年就已被败坏成这般模样。真应了后世那句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的说法了。
孙途深呼吸地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事已至此,我们就不要再去多想以前种种了,既然眼前是这情况,我们就该想法儿克服一切难处。当务之急,第一就是稳住青州城内的局势,这一点有我和黄兄在应该不是问题。”说着,他看了眼半靠在榻上的黄文炳,后者也忙点头道:“卑职虽然有伤在身,但处理些公务应该还不算难。”
孙途点点头:“另外,就是把那些逃亡在外的将士重新招回来。他们是因为不想被贺默所害才逃走的,自然算不得罪过。既然我孙途回来了,也该将他们都叫回来了。他们的数量该在千许人间,或许还有时迁这样的将领包括其中。所以我们接下来最应该做的,就是到处张贴榜文,让他们尽快知道青州的变化。”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这一点确实极其关键,已然元气大伤的青州军若能把这些人重新招回来,实力自能提升一些。事实上也得亏孙途之前没有遵循大宋军中律令给新招入伍的将士刺颊留记,不然他们还真未必能藏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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