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白暮秋回到了池州营地。
却是这几日受了言玉差遣前往郑王处联络令扶苏,要为那烈士陵园和扩城之事忙碌一阵,却似也进展的颇为顺利。一大早见着言玉寝帐已然挂起了帐帘,便引着一个玄衣公子进到了内里。
“大人......”
“哦!暮秋回来了......”
言玉正是着衣,闻声时忙罢了左右,回出一句来,又是瞥过一眼他身后的男子,看那一副器宇轩昂的姿态确实不假,倒也瞬间猜出了几分,“这位是......”
“郑王门客令扶苏拜见汉王殿下......”
令扶苏时紧紧地将身一拜,即刻跪在霖上。
又是言语自然不愿在这位大财主面前摆什么官架子,即刻搀扶了起来,“既是郑王殿下的门客,想也是位艺术造诣极高的大名士了,快快请起,在我这里千万不要拘泥了......”
言语恍然一笑,道,“前几日,我派暮秋去拜见郑王,他却向我即刻提起了你,没想到今日一见,暮秋所确实不虚,令公子不仅一表人才,看来还是个风雅之士......”
“汉王殿下谬赞......”
令扶苏柔柔一笑,看着言玉请他与暮秋二人落座,便也生不出旁的客气,即刻衣襟一摆,坐了下来。
奉了茶后,闲谈几句,言玉又道:“闻令公子一向都是江宁文雅之风的前辈,随着郑王殿下这些年也将这下许多风韵故事临摹的妥帖,只不知令公子今日见着了我,更有何见教......”
“不敢,不敢!”令扶苏爽朗一笑,后放声道,“早闻汉王殿下风雅,我等俗流之辈望尘莫及,哪里来得什么见教......今日能在这里见到殿下本人,还是暮秋的本事大些......”
“此话就谬了,不过殿下既然问你了,不如将你在来时路上与我聊的诸多见教略述一二,也叫汉王殿下知道你心下的想法......”
“那好!如蹿一,我便要,方今这下,早已大不如前,汉王殿下可知为何?”
“哦!大不如前?我只是觉得近些年朝廷将赋税征得确实重些,不过平民百姓的日子倒还算过得去。不知公子的大不如前,所为哪般......”
“殿下有所不知......”扶苏道,“我的大不如前,是人心向背之事,是悠悠道、王道,我认为这个不如前,并不是因为当今圣上是否贤德,也与旁的无关,只是世道人心变了,人变得势力了,变得恍惚贪婪,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是非对错不为王道,人心向背不为道,世风日下,江河渐远,又怎是我区区几句话便能透的......”
......
“我觉得......令公子的很对......而且我看令公子也是将这道理已然透了......”
“殿下是,你完全同意他的法......”
一旁的暮秋晃然起来,本以为言玉会对这个温文尔雅,满口不着调的令扶苏产生什么误解,继而只是一味地在旁细细来听,也只等着二人话不投机时再出场前来开导。
没成想至此你一句,我一句,二人也是越越觉对头,即刻摆出了一副相见恨晚的姿态来,只叫一旁的白暮秋莫是插不上嘴,就是插上了嘴,也是嚼些细枝末节,似也搭不上许多的辞。
“你们......”
“扶苏公子的极是,我一直认为这世道人心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环境的改变而发生变化的......教化人心虽然历朝历代都是提倡,可到底效果都不甚明显......”
“殿下的是,只是我们不是当权者,这里面的许多意思付诸不了实施,不过......汉王殿下既然已经坐镇东南,兼顾着岭南一道,不如从此便来改上一改......”
“那就要看先生可否为我前来坐镇......”
“你们......”
“啊......哈哈哈......”
言玉闻声恍然一笑,才想起了身旁的暮秋,又缓缓道,“我看......暮秋这一趟差事办得极是妥帖,今日我与扶苏公子一见便是相知,也是不可多得的机缘啊......”
“吩咐下去,摆酒!”
未许,众人来到中军大帐内。
一炷香的功夫后,酒水上,浓浓的酒香在偌大的账内氤氲而起。
众人分坐两侧,主位上的是言玉,白飞、白暮秋分坐一侧,江寒和着令扶苏在另一侧落座。
又是众人都来坐场,许静湘和着林微凉搀扶着熙也自出现在了大帐之内。
酒过三巡,氛围更显熟络起来。
言玉还未出什么像样的官话,倒是令扶苏恍然向着言玉敬出一杯酒来,稳稳道,“像殿下这般,打了胜仗还能不忘弟兄的人,现在怕是在朝中也是不多的......
......殿下要为那些阵亡的将士们营造一处烈士陵园,这款项,愚兄帮你筹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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