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照看树又倒了一棵,见樵夫在砍去枝枝叶叶,注意力专注,他在一个地方练久了,步法就成了机械重复,趁机走开远些。
片刻他挥舞着剑回来,却现樵夫走了。
两棵树也不见了。
他打量周围,连可捕捉的痕迹都没有。
‘村里人都说这樵夫有非常本事,看来是真的。带着两颗树,怎么就能不触动了别的枝叶,树丛之类的留下痕迹呢?’李天照观察打量了许久,真没有线索可循。
不过,樵夫来走突然,也不是第一次。
李天照自顾挥舞着剑,继续练着功,在山林里随意乱晃。
每次城里运送物资的人来,李天照都会问是否有信,功绩文书为何还没到。
那人说,送功绩文书的人在路上生病,折返回去了,要等他原先在的地方重新安排人再送,从流程上来说,兴许又是一个半年。
李天照早等的没脾气了,存心针对他的这些操作,何等神。
他对功绩封赏的结果有异议,要上告,就得依据文书的具体内容作为基础。
可他连功绩文书都见不着,拿什么做依据?
他不能只上告说,他本来是独功,为什么封赏那么多人吧?
他本来的独功也到不了百战将级别啊!
很显然,针对他的那些人,防着他要生事,卡着功绩文书送不到,他也没办法擅离职跑回去。
这事,就这么长久的拖了下去。
他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才有机会上告,但他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天照每天琢磨身法剑招,这等于是凭借最快曲线作为核心,自行摸索着创造。
时常都会有新收获,脑子里思索着事情,也总停不下来。
战印力量补充体能,又让他修炼的效率比过去更高,以前还得悠着点,累了就眯一会。
现在他经常练到凌晨,还因为尝试某个细微的小技巧,全然没有倦意,直到结果最终被验证,才会觉得脑袋轻飘飘的,倒下就能睡着。
许多时候,他也就真的在树上睡了。
樵夫出现在树下,抬头看了眼熟睡中还握着剑的李天照,摇了摇头,径自去远,挑选适合砍伐的树木。
百山镇留守的百战将樵夫见了一个又一个,但最惨的,是第一个,然后就是李天照,因为都是孤独守边境。
樵夫没想到李天照每天勤奋修炼,竟然能够坚持这么久。
这种情况下每日练功,没有人欣赏,没有人赞美,变强与否也没有实战验证,得不到功绩,得不到成就感。
什么都没有,可李天照还能每天练的透支精力。
樵夫知道他是为了将来踏入武王殿复活父母,照说这是心怀仇恨,但李天照却没有憎恨世界的眼神。
这天李天照又在树上睡觉,醒来时,就近寻了溪水洗簌,却看见樵夫在溪水旁烤山鸡。
还不止一只。
樵夫手指一只山鸡示意,李天照也就不客气,径自过去坐在火堆旁,笑说:“下回我猎点野味请你,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碰上,约个时候?”
“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闻着香就来了。”樵夫这话,李天照真不信。
“这也太扯了,你鼻子能闻多远?”
“远你的估计。”樵夫不似开玩笑,李天照不由半信半疑,很认真的反问说:“真的?”
“不开玩笑。随你什么时候烤上了,我就一定闻得到。”
“我还真要长长见识!”李天照真不信了,却又觉得太过急切,兴许会被樵夫算到他想法,那就不是靠鼻子闻香了。
于是李天照忍着迫不及待的心情,抓阄决定了十一天后的某时某刻。
他准备好了东西,随便挑了个地方,架起火烤了起来。
地方是临时起意,时间是抓阄决定,樵夫的鼻子真有跨越群山阻隔闻到烤肉香的奇能?
肉,渐渐熟了。
李天照四面张望,既不相信,又期盼着真能长回见识。
可是,眼看着羊肉都熟了,香气四溢,再烤下去,就得糊了。
四面环顾,哪里有樵夫的踪影?
李天照摇摇头,拿了块肉,自嘲的笑说:“我竟拿玩笑当认真!准备了这么多肉,只能放开肚皮撑个够了!”
李天照刚把羊腿凑到嘴边,突觉背后有异,不禁眉头一沉,迅前跃,旋身,按剑,回头。
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背后立着个人,是樵夫。
他真的来了,而且来的突兀,丝毫没有接近过程中应有的动静。
李天照嘴里咬着羊腿,手里握着剑,指着樵夫,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怎么可能接近的悄无声息?你、你这到底是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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