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刀娘见了李天照的移走之能后,又体会过他那不可思议的剑劲威力之后,本来就心里清楚,她跟暴雨剑联手也没有多少胜算。
“一群万战将也碍不了事,就是屠了这座城里的人,也绝不会放过孤王!他还在黄城休息,却随时会走,不能等了!”暴雨剑说着就要动身,刀娘连忙一把拉住他劝说:“孤王本来就厉害,黄城至少有一队万战将帮手,这般硬上太不智了!”
“哦?有多厉害?”暴雨剑压着情绪反问。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会如此这般情绪激烈,从他和刀娘合作以来,受过最大的挫折就是破天刀了,但实际上也没吃什么亏,只是拿不下他而已。临时分开行动过往也有,却都是大胜。
这一次,是唯一一次分开后刀娘遇挫的情况。
暴雨剑总不由自主的猜想着刀娘到底遭遇了什么,连双刀都丢了,肯定是大败,然而,孤王为何会放她走脱?碰头后她的诸多表现都反常古怪,分明是藏着什么事情却又不说,此刻竟然还主动劝他退走?
开什么玩笑!
只要有机会,哪怕是拼死也该复仇啊!那才是刀娘本来的态度!
更何况,他们现在有不灭之体!
但回去之后,不灭之体是否还能继续保有,却根本不知道了,错过这次机会,下次是多久之后?将来没了不灭之体,怎么跟孤王打?
“我刀上没有战印了。”刀娘如是这般说,暴雨剑却道:“武王赐予的是新印,你行装里还有旧印,衣服打坏了,行装也打坏了?”
“不知道落到哪里了。”刀娘说时目光有些闪烁,她实在不习惯说谎,但眼前,她觉得只有这个理由可能劝得住暴雨剑。
“我看到你在坡地下捡回了装战印的香囊!”暴雨剑更是激怒,更认定发生了他乱想中的事情,否则刀娘何以会如此奇怪!竟然不惜说谎也不想面对孤王?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但我们一直都要找孤王报仇,过去苦求不到机会,现在机会在眼前,绝不可能放过!你如果突然不想报仇了,我无话可说,只是我不明白,你对惨死的兄长的那些苦痛化成的怨恨,为什么能突然消失了?”
“我们没胜算!只有孤王一个人才有机会,你该明白!”刀娘知道她自己是为什么,是因为羞愧,是因为痛的崩溃的无地自容,但这些却不能说。
只是,剔除了这些理由,暴雨剑此刻的不冷静,甚至是失控的情绪化也分明很不正常。
“好!那我们就在黄城往东南方向的路上守候!孤王离开黄城绝不会带人同行,途中劫杀,百里道路上最多只有不值一提的巡逻队伍,如此你还有什么反对的理由?”暴雨剑质问之下,刀娘确实想不到拒绝的理由了,而且,这主意切实可行,于是点头说:“这样当然很好。”
于是两人绕过黄城,在城东南方向的路上守候。
等着的时候,暴雨剑憋的难受,就对刀娘说:“其实战斗不利,落入敌人控制,因此遭遇任何对待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们过去也不是没见过自己人怎么对待敌人的,也没没很少听说这些事情。我只是觉得,你我之间,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不必一个人承受,没必要对我隐瞒。”
“……真的没什么,我寻了个机会逃掉了。”刀娘哪里能说,疼的崩溃的事情,她自己回想起来都羞愧难当,自己都没办法接受,怎么可能对别人说?
她是一个战士——以悍勇无惧为信念的近身搏杀类型的战士,却为疼痛崩溃?
平时的那些刀剑伤,甚至于烈火焚身之痛刀娘都习惯了,都忍得住。确实是不灭之体接连不断的爆体滋味超出她的预估太多,可是,这理由说出去,也只有那些拥有不灭之体、还体会过的人才明白。
除此之外,所有人都只会耻笑!
哪怕是暴雨剑,也一定会在心里看不起她的脆弱。
“找了个机会?什么样的机会?孤王心满意足后发善心的机会?”暴雨剑本来已经做了任何坏的设想,只要刀娘告诉他实情,他就可以接受。可是刀娘始终不说,他就觉得彼此的情感距离特别远,反而刺激的他更无法忍受。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别只顾乱猜乱想了,我说过没发生什么事情!现在还是注意力放路上,要是让孤王从眼前过去了还不知道,那就白蹲守了。”刀娘不想跟暴雨剑讨论这个话题,她不可能说的,绝对不可能。
但又并不是暴雨剑想的那样,她能做的回答,只是告诉暴雨剑没有那样的事情,至于他信不信,她就无法解释了。
暴雨剑憋着火气,还想说时,看见一匹马,载着一个人,由远至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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