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能与我匹配的眼角膜一事,让我有一瞬的欢喜。只是想到有个人即将面临死亡,而我还在觊觎等他死后要他眼角膜,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
可能陆胤铭察觉出我脸色不对,他坐下拥抱了下我,安慰我道:“桃子,你别为这些事情难过,这些都不关你的事。”
说完,他来不及吃午饭,就匆匆的走了。
是张豫鑫过来带着陆宋集团带着我去吃了午饭,之后又送我回去。那时候,我妈已经回到公寓,她一见着我,就立刻哭着拥抱着我说:“桃子,桃子,上天为什么就对你这么狠,这么为难你……”
哭得很是伤心,还是我将她一番好生安慰。她才收起了情绪。我跟她说:“已经找到能跟我匹配的眼角膜,胤铭已经去求那个人把眼角膜捐给我,我应该很快就会看见了。”
我妈没有说话,我感觉到她还是在抹泪,于是又开心的跟她说:“妈,我觉得我很幸运,不然的话,我早在几年前就失明了,这回,我才刚失明几天,就找到了眼角膜。”
其实,我心里很没谱,陆胤铭说那人不愿意捐赠,即便陆胤铭去了,他真的能把眼角膜捐赠给我吗?
不管最后能不能看见,我现在都要去先适应盲人的生活,陆胤铭帮我报的俱乐部之类的活动都没有停下,两天后,我就接到了盲人俱乐部的通知,我让我妈带着我一块去。第一次去,我也忐忑,之前我甚少跟人相处,怕自己去了难以合群,再来也是想让我妈陪着,有她看着,她会放心。
在盲人俱乐部,听那些盲人说着他们在俱乐部平常的活动,跟他们一起玩一些游戏,我的心情愉悦很多,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耳朵听到的声音有别样的感觉。
孔芊芊和宓兰过来看过我,特别是宓兰,她经常来陪我,给我念一些时事新闻。我妈还想着给宓兰介绍个对象,宓兰扭捏了挺久,最后还是答应去见一面。
地方约在了懒猫咖啡厅,我妈没去,宓兰和我一起去,我做另外一桌,当做跟她不认识。正好,我的导盲犬也送到了,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明明,日月同在,光明的明。我牵着明明安静的坐在一旁喝咖啡,耳塞塞在耳朵里听歌,慵懒惬意。
我不知道宓兰见的那个男人长什么模样,不过我听他的声音很清朗,像个正经斯文的人,可能有戴一副眼镜吧。
“你好,我叫楚甚,你是宓兰小姐吧?”那个男人介绍道。
“我是宓兰。”宓兰说道。
“你好,你好。你长得很漂亮温婉,我听说你之前曾是电视台的主持人?”
“是的。有两年多没当主持人了,楚先生,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你有有没有了解,但是我不瞒着你,我离过婚,而且。几年前我妹妹被人所害跳楼惨死,这几年来,我为了替我妹妹讨回公道,一直在查他们的犯罪证据,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我丈夫也是因此而跟我离婚的。”宓兰坦诚的将这些事情大方的说出来。
我原以为这个男人应该要放弃了,毕竟宓兰离过婚,在做的事情也会给家里人带来麻烦。
“看来,宓兰小姐对我也没有了解过,现在我郑重的跟你介绍一下我,我叫楚甚,二十七岁,沐楚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亦是合伙人,虽然比你小三岁,但是我并不介意姐弟恋,只要是喜欢的女人,也不介意她是否离过婚,还有一点,你的确是我喜欢的类型。”
这个男人,我听得都不由弯嘴笑,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我突然有种想法,宓兰跟他在一起。应该挺不错的。
只是宓兰被他这一番露骨的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了半天,才说了句:“谢谢。”此外,再没有别的话。
可能这个男人真的很喜欢宓兰这一类,就故意找话题跟宓兰说话,他找的话题竟然是我。跟宓兰说一些关于我的绯闻的事,问起宓兰怎么跟我成为的朋友。楚甚说到我的事,我当然很认真的听,宓兰也认真的听着,问他对我的评价。
我暗自替这个楚甚捏了把冷汗,对于我的事,若非不知内情,就连我自己都看不上我自己。
楚甚略顿了一下,便思路清晰的说:“第一,我对宋梓桃并不了解,连认识都说不上,娱乐新闻看看便罢,事实如何还需要仔细考证,第二,陆宋集团的陆总我曾接触过一两次,以陆总的为人和眼光,喜欢的女人应该不至于如此差劲,第三。我与宓兰小姐接触这些时间里,觉得在宋梓桃最艰难之时宓兰小姐仍旧出手帮忙,可见宓兰小姐和宋梓桃的关系不浅,宓兰小姐这么仗义的人,深交的朋友应该品行不至如此。”
听他说完,我才松了口气。幸好没说我的坏话。否则,就算宓兰不翻脸,她也会碍着我在这里将这些话都听了去的缘故而不会跟楚甚有下一步发展。
“看来,楚先生是个很理性,善于分析的人。”
“我是律师,再没有确切的证据前,不会轻易给别人定罪。”楚甚冷静自若的说,他应该是递了名片给宓兰:“这是我的名片,刚才宓兰小姐所说的事,我想,我可以帮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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