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高横心里尽管非常不情愿,奈何还是跟着萧芸到了学校附近找了一个知道情况的扫地阿姨,这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叫沈静远,并不是西平本地人,但对方什么时候搬来的谁都说不清楚,平时住在一个小破房子里,离学校不算太远,骑着脚蹬三轮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而且那地方是一个垃圾场,不少拾荒的人都住在附近。
在一片废墟之中沈静远的住所尽管简陋,却至少保持了人类的居所的轮廓,那座小破房子,斑驳陆离,仍坚守着一道门的尊严,尽管窗户已是不堪入目的破洞,它的墙上是一件红蓝相间的外套以一种仪式般的姿态被挂在、更确切地说是被钉在那里——不是随意地搭挂,而是每一寸都精心地展开,仿佛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非一件衣物。
萧芸仔细地看了一眼墙上这件外套,认出这是一件男童的衣服,它的小SIZE和鲜艳色彩在周围的荒凉中显得格外突兀。
当阳光洒在这件天蓝色外套上时,它就像一个男孩,孤独地站在墙上,目光穿透稀薄的晨雾,凝视着不远处的那片垃圾场,在光与影的交织中,那孩子似乎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忧伤,与这片荒凉的世界共呼吸,他的孤独和无助像是对这片废墟的无声诉说。
房门是关着的,萧芸示意谢高横上前敲门。
谢高横缩了一下脖子,小声说道:“姐姐你就别难为我了,这房子里毕竟死过人啊,而且是横死,房间里怨气很重的,我可不敢住进去,拜托你就饶了我吧。”
萧芸淡淡说道:“别的人还敢往里面住着,你去敲个门都害怕,拿出当时你阻拦警方执法的勇气啊,不要怂。”
谢高横鼓起勇气道:“你要是不害怕,自己怎么不去呀。”
萧芸伸手就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冷冷说道:“少废话快去敲门。”
萧芸不想去那是因为住在这儿的人肯定也是拾荒者,万一对方没穿衣服或者有别的不太雅致的地方自己去敲了门可就太尴尬了。
谢高横被萧芸逼得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去敲了敲门,结果没等他敲第二次门就开了,然后一把生锈的刀直接从里面伸了出来,顿时他的身体就僵在了原地。
却见一个男人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而谢高横只能高举着双手随着对方的脚步慢慢退去。
男人打量了一眼谢高横,发现他并不是其他拾荒者之后,慢慢将刀子收了回去,冷冷说道:“你有什么事?”
谢高横指着萧芸说道:“不是我有事儿,是她要找这个房子的主人,你去问她好了。”
男人笑了一声,随即淡淡说道:“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来抢地盘的,刀子只是用来防身的,我不会用它伤害你,你不用害怕。”
谢高横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拾荒者的生存状态是怎样的他不想了解,也没心情了解,他只知道对方是个话都没说就拔刀的狠人。
男人走到萧芸面前,有些疑惑地说道:“小姐你要找我?”
萧芸摇头说道:“不是找你,是找这个房子的前主人。”
男人礼貌地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这个房子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我陈定康,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
萧芸轻声说道:“我怎么听说之前这个房子是一个叫沈静远的人在居住呢。”
陈定康哈哈笑道:“哦,你说的原来是他呀,这么说吧他是今年才到西平市的,而且一眼就相中了我的房子,我看他也不像是穷人,而且他也愿意付钱,然后我就把房子租给了他,前几天我听说他挂了于是又搬了回来,如果我不回去的话房子可能要被其他人给占住了,这老兄是个好人呀,可惜就是命短了一些。”
“你也说他死了,有见到他的尸体吗?”
“尸体...不知道...我是听别人说他死了,然后尸体好像被人在乱葬岗埋了吧,如果你来只是要谈论一个死人的话,那我想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
“呵呵,如果我给你钱呢?”
陈定康一愣,随即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如果有钱的话那就好说话咯,尊贵的小姐你打算给我多少钱呀。”
萧芸淡淡说道:“那要看你提供的消息值多少钱了,价值越高我给的钱自然就越多,你还是先说说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吧。”
陈定康心里听得有些痒痒的,萧芸不说给自己多少报酬,他心里就往非常的高的价格上靠拢,于是决定把他遇到沈静远的过程添油加醋地讲一遍。
去年七月的一个午后,陈定康悄无声息地穿过果园的篱笆,进入了这片充满了诱人果实的绿洲,他的目光被一串串沉甸甸的葡萄所吸引,它们挂在枝头,使得枝干因承受过重而弯曲,几乎要折断,每一颗葡萄都肉质饱满,味道甘美,其核细小如玉米粒,无疑是葡萄中的极品。
正当他准备伸出贪婪的手指,去摘取那串隐藏在密集树叶中最诱人的葡萄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沙沙声打断了他的动作,他瞬间凝固,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寻找声音的来源,定睛细看,发现原来一条蛇,它悄无声息地蜿蜒在葡萄藤间,这蛇脑袋是三角形的,而且不是一般看到的那种黑色,而是一条有颜色花纹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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