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墨所说的,是目的之一。
但他也并非不明白,谭知用所说的,正是另一个目的,更重要的目的。两个目的之间,是有关联的——如果能让先天天目少用一点红尘念火,这就变相解决了问题!
换句话说,设立海疆城这件事本身,其实就是在支持先天天目,用灵物来修炼!
这其实也正是北方比南方强的地方。
只有三个大国,其中两个都是儒门,就代表能做到修仙界根本没法做到的事情——站在一个更高的角度,对修炼资源进行宏观调控,更好的调节修士之间的矛盾!
在南方修仙界,因为门派林立,可控制的范围又终究有限。是以只能不停的算计和抢夺——对周围的门派,对同宗的弟子,对素不相识的人!
“当然,谭知府的意思不是说,之前那种灵修就可以姑息了。”姚家家主姚勿道,“只不过……这是个界定的问题。”
周永墨也实在是不想和他们撕政策啊、大局啊之类的东西。
他知道自己撕不赢。
谁让“世界的真实”是没有实证的呢?
“如何界定?”深深的看了姚勿一眼,周永墨倒也算是配合。
“很简单,看有没有履行儒修应尽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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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馨垂眉敛目的站在林府正堂的门口,脸上挂着几分固化的悲哀、呆滞之色。心中却委实是有那么几分惊喜的。
嗯,原因无他,是因为正堂之内,摆放着两盆紫龙竹!
所以,哪怕被赶出来了,正堂也打开了封禁,里面的话她依然是能听到的。
没人怀疑她。
哪怕她一早就说了,她的血脉祝福之力,可以沟通植物。
但是,沟通植物的能力,也并非是她独有。一些木系的法术、秘术,也能做到类似的事情。
所以自然而然的,所有人都觉得,她的“植物沟通”,就是“植物辨析”之类的能力。能一眼看透植物的情形。至于植物的信息反馈……绝大部分植物的神魂之力弱小无比,能反馈一二模糊的信息就够好了。难道还能窃听不成?
受常识所限,真没人去考虑水馨能偷听的可能。
一般的木系法术、秘术之类的,也不可能瞒过一群文胆儒修的神识。
然而她确实是能听见的。
听得清清楚楚。
还有点儿同情周永墨——到底还是剑修啊!比嘴皮子,单对单的单挑儒修都多半挑不过,何况还是舌战群儒呢?
而且……
水馨听了一下正堂内的发言,轻而易举的确认——里面那些人,后天天目不过三人而已!剩下的全是先天!
这些人本来就聚在一起讨论文比的事情,正是曲城里最有权势地位的一批人。不过,他们也到底是天南道的官员……
如果放眼整个明国,后天天目都只有这个比例的话,那可真是够悲催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
不管是不是耍嘴皮子,这些儒修抛出来的某些言论,重要的是,某些数据,都让她受益匪浅,对整个儒门的情况有了更多的了解。
就好像那个“最佳官民比例”、“修士冗余”什么的——难道修仙界会去测算这个吗?怎么可能!有那功夫,他们只会去谋算其他人的红尘念火、去杀人夺宝好嘛。
“冬连族妹,你怎么站在这儿?”忽地,一个声音打起了招呼。
现在林府加起来也没几个主子。
开口的人自然是林思诚。
“……周剑首让我等着。”
水馨似乎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慢慢答道。
连林蓥珮都知道的事情,林思诚自然一进门就知道了。是以也并不觉得惊讶,反而道,“节哀顺变。”
“……早就想到了。”水馨慢慢的说。
林思诚更同情了,“明日君道台回来,文比武比都要开始,到时候族妹也去看看,好散散心。”
水馨点点头。
在她的脑海里,有个奇怪的知识,告诉她,父母死亡,是要守丧的。三年还是二十七个月来着?甚至连兄长死亡似乎都应该守丧的。
然而,在华明两国,似乎并不存在这样的礼节。
在浮月界,儒门的治丧之礼,讲究一个“盖棺定论”。大致分为几个档次——“生死浮云”、“籍籍无名”、“名入宗祠”、“祠生灵碑”、“一地生悲”、“天地同悲”。
不同的档次,治丧的礼仪和规模不同,后人需要治丧的礼节也不同。
不是官员或者教授,也就到“祠生灵碑”的等级——这还得有宗祠才行。而要是有一定品级的官员或者教授,那么,达不到“一地生悲”的层级就算失败!
至于“天地同悲”——也就是在华明两国定鼎,将道儒大战时死亡的儒修送入两国京城的英灵祠的时候出现过。此后……那时候还活着的大儒这时候也都还活着。甚至大半的文胆儒修也还远没到寿命的终点呢。
水馨很清楚,林思诚也清楚,林冬连的那对父母,就算不是“生死浮云”,也顶天了就是“籍籍无名”。根本达不到“名入宗祠”的地步,必须要自己往宗祠报亡才行。要是“名入宗祠”了,宗祠早把消息传到这边来了。毕竟是在天南道死亡的林氏旁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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