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正德闭着眼睛说道:“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我何尝不是呢。只是我希望你知道一个道理,事情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我不想事情变得再坏了。”
严镇依旧没有说话,他其实没朝那方面想过,可是既然司徒正德这么说了,他也就不能再说别的话了。
司徒正德踹了他一脚,随后说道:“说句话,你哑巴了吗?没哑巴就说两句。”
严镇不得已说道:“依照我的看法,您还是对那孩子保护的太多了。
虽说那孩子背着您学武这件事情不好,可是也不至于骂他吧。而且我知道,你不想让别人知道。
可是这件事情不是还没发生吗?应该算不上坏事情吧?”
司徒正德看向他,眼神当中带着一丝嫌弃,回来的时候,看着严镇忧心忡忡的样子,他还以为这个家伙也看出了自己看出的。
却没想到这个家伙,压根就和自己想的不是一件事情,他白担心了半天。
严镇看到司徒正德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吗?
“上柱国,我哪里说错了,还是我理解错了您的意思?”
司徒正德摆了摆手,“没有,你说的很对,只是你害怕什么,我就这么让你害怕?
你说怎么处理,那孩子生在司徒家就要面对这些事情的。
他不学武,他也差点死在那些人的手上,他学武反倒会安全一点,你也应该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所以事情坏到这里就这样吧。
我们只需要做好我们的事情就够了,那孩子自有自己的福气。”
严镇点了点头,“您说的在理,这件事情是我考虑的不周了。”
司徒正德闭上眼睛,不再看严镇,这家伙原本就是这么天真,这么些年,没变的就只有他了。
司徒殿依旧在过着自己平淡的生活,只是最近来的人多了起来。
本来他以为自己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够看见许平生,这里就开始下雪了。
司徒殿想起来一句话,“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这里居然在这个时候下雪了,是他想过,但是没有想到的。
司徒殿想,这场雪下完之后,许平生就可以回来了。
许平生虽然是西北军中的士兵,可西北军的探马从来都是单独成体系的,训练的时候也是在大军之外的。
而小镇附近就是探马训练的场所,所以下雪之后,许平生就可以回到这边,到时候回家就会近许多。
大雪纷飞,许平生一路骑马向西,他身上的伤虽然还隐约作痛,但是也已经可以随意行动了。
下雪了,司徒殿就没去山上刻碑,这么冷的天,他才不会去山上干活的,能摆烂的时刻,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太过于殷勤的。
这种天气不去做工,也不用练武,更没到写字的时间,他所做的事情,就是“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他正在自己家中,吃着烤肉喝着酒,哼着小曲唱着歌,很是潇洒快乐。
突然之间就来了这么一人,一脚把你家门踹开不说,进门就打扰你的清净,在那里大大咧咧地喊道:“阿殿,我回来了喂,都不知道出来接接我吗?”
然后他也不等司徒殿说一句话,就直接进到了司徒殿的屋子当中。
司徒殿还在摆弄自己炉子上烤的肉,虽然他听见了许平生踹门的声音,可是他以为他踹的是自己家的门,所以打算吃完这块肉之后,再去见他。
看着许平生在自己这边,再联想到刚才他踹门的声音,司徒殿连忙起来去看自己的大门。
他害怕有人白天打扰他清净,就把自家大门锁上了,上锁的门被他踹开,这个门状态肯定不会很好。
司徒殿用手扒开站在屋门口的许平生,径直走到门口,走到自己花了一笔不小花费买来的门前。
用手摸着被许平生踹坏的门,微笑着回头,看向许平生,本应该站在那里的许平生,此刻已经跑进了屋子里。
司徒殿重新返回到屋子里时,许平生已经坐在炉火前面了,他在那里摆弄着司徒殿留下的烤肉。
“你这肉弄得不错啊,就是不知道你这片瓦从哪里弄来的?”
司徒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寻思着,你不在家里的话,你家屋子缺那么一片瓦,应该也不会太漏吧。”
许平生出口一句二字真言,司徒殿看向他,“你就不能学点好东西吗?上来就在这里骂人。”
“我把你家房子拆了,你会不会生气?”许平生有些生气地说道。
司徒殿回想起自己刚才被他踹门的经历,知道这种滋味确实不好受,于是说道:“好吧,确实不怎么舒服。但是你拆了我的门,咱俩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也是这么吵下去,咱俩做多就是打一架,打完之后最多也就是伤了和气。
还不如就接着这么个机会,在这里吃些烤肉来的欢快些。”
司徒殿有些无语,这家伙说了这么半天,还是为了吃这份烤肉,也就只有这件事情上,他会变得这么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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