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殿笑着说道:“人总是会变得,人心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那种坚如磐石的东西。
我常说的一句话,人心如草木,容易盛开也容易凋零,所以不管你在乎不在乎,开心不开心,我都是现在的我。”
沈沐晨平静地说道:“我的意思,不是指你的那种在性子上的改变,在性子上的改变,每个人都是会改变的。
你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不一样的,甚至连一些表情都和以前不一样。总的来说就是,你不是以前的你,和以前的你不一样。”
“你说一说,我有哪些不一样的地方?”
“你平时虽然也是喜欢笑的,可是你的笑容,一般都是左边的嘴角微微抬起之后,右边的嘴角才会抬起,而现在则是两边同时抬起。
而且你以前进门的时候,一直都有一个习惯,你喜欢左脚先进来,就算是左脚先到的门口,你也会停顿一下,迈左脚进来。
还有就是你身上的服饰,你身上这身衣服的一些细节也不对,你以前是喜欢佩戴美玉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身上不要说玉石,就连一块玉佩都没有。”沈沐晨平静地说道。
司徒殿听完之后,直接沉默了,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有关自己身边的这些细节,他发现真的如同沈沐晨所说。
只是他不可能就此慌神的,换做是刚来这里的司徒殿,他可能早就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可是作为经过太上皇良好教育的少年,他直接就反应过来了。
司徒殿笑着说道:“我想要考察考察你,看看你在好久没看见我的时候,还能不能记住我的习惯。”
沈沐晨虽然足够了解司徒殿,可是还是很少见识到这种男人的花言巧语的,用那句情话来说,你涉世未深,所以你与众不同,的好骗。
所以沈沐晨在略带怀疑的情况下问道:“你没有在骗我吗?我感觉你好像是在骗我的样子。”
司徒殿笑着说道:“你看看我的脸,在看看我的身形,再听听我说话的声音和语气,你还觉得我不是我吗?”
看着沈沐晨还是有着怀疑,司徒殿笑着说道:“好了,傻丫头,不要想太多了。”
一听到司徒殿说出这句“傻丫头”,沈沐晨就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这是司徒殿最常用的称呼,只要司徒殿说出这个词,沈沐晨就有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欢喜。又回到那个她刚和他见面的下午,回到那个少女第一次情窦初开的下午。
司徒殿本来是不打算用这个词汇的,这个词汇对于司徒殿来说,或许是可以平常使用的话语,不是在沈沐晨这边该说的话语。
在沈沐晨这边,这个词好像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只要一说出口,这个小丫头就会红着脸。
沈沐晨红着脸说道:“司徒殿哥哥居然还有这种闲情逸致来逗我玩,我一直都以为司徒殿哥哥不会开玩笑呢。”
“做人哪能有不会开玩笑的,那样不是太过于死板吗?就算是你,每天也要经常笑一笑,不能够总是板着一副脸。
小姑娘家家的,不能不笑的,不笑的日子多沉闷啊。”司徒殿笑着说道。
依旧感觉哪里怪怪的少女,在听到这些话之后,终究还是不再注意这些事情。放下自己的戒备,开始和司徒殿交谈起来。
作为真正的话术大师,太上皇会很多套话的方法,而作为太上皇的徒弟,司徒殿现在已经会很多话术。
从沈沐晨这里知道了很多事情的司徒殿,对自己前段时间的一些所作所为倍感头疼,有些事情可以用成长去掩饰,可是有些地方是不行的,说的在简单直白,也不能掩饰。
好在沈沐晨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索性送走沈沐晨之后,司徒殿就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开始考虑自己接下来的日子。
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他也就没必要在长安城中继续平静地生活下去了,就算他想那么继续生活下去,皇帝也是不会允许的。
他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完全违背了当初和皇帝的约定,虽然皇帝前几次虽然没有去管他,可是那不代表皇帝已经不在意他所做的事情了。
皇帝只不过是不把这件事情当做眼下应该去忙的事情,可皇帝手下的事情忙完的时候,就是他处理最后这几件事情的时候。
到时候皇帝很疲惫,会更加想要快速地完成这些事情,依照皇帝的性子,向来是不会简单地敷衍了事,他会快刀斩乱麻地解决这件事情,甚至可能是不管事情真相地去解决。
引用后世史书上的一句评价,能更好地介绍皇帝的性子,“久未成事,帝素不喜拖沓,故随意处置。”
本来司徒殿是不想去管这件事情的,是司徒正德在回家的路上,说了皇帝暂时不管某件事情,不是不管,只要是皇帝知道的事情,皇帝都会去管的,只是他到时候会用什么手段就不一定了。
十年前,大战开始之前,礼部尚书渎职的案子发了,皇帝不过是把礼部尚书革职回家,没有追究太多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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