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太太不甘落了下风,一脸的趾高气扬:“好,既然你这么有骨气,老婆子成全你,我同意分家。”
夏春花急的不行,腔调都变了:“娘,你真的要分家啊!”
“那不然呢?你出去挣钱养活她们仨?”
夏春花顿时不敢吭声,胸口憋了一口气不上不下。
“好,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便立个文书为证,以免日后扯皮。”
韩明这话说出后,见桑老太婆媳两人都不吭声,深知大房在这个家中没有话语权,他无奈的叹息。
“你们在这等会儿,我回家取纸笔。”
柳湘云对桑老太太更是蔑视,“家中明明就有纸笔,事关自家事儿,还不愿意拿出来。可真够抠搜的。”
桑老太太知道这话是在嘲讽自己,她无所谓,今日这事儿,本就让她不痛快,别人也休想痛快了去。
里正怎么了,识字儿还是他家老头子教的,他家老头子可是童生,早年间还被上任县太爷亲自接待过呢。
大半个时辰后,院儿里恢复了安静,看热闹的人都离去了。
西屋的门被打开了,终于换了干衣服的尤子悦,满脸颓废的坐在床炕上,反复梳理了脑海中接收的记忆,她确认自己是穿越了。
唯一想不通的是,桑老太太和二婶夏春花,以及那个素未谋面的堂姐,还有她和程清霜,她们这几位女眷名字相貌皆与现代一模一样,就连脖颈后的红痣位置都一样,这一切未免太过诡异。
尤子悦百思不得其解,这其中到底有何关联?
破旧的西屋几乎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但凡值钱的东西,早就被搜刮的一干二净。
桑老太太在韩明的强硬要求下分给了她们陈米十斤,栗米十斤,高粱面十斤,老宅的地契一张,以及分家文书,自此之后他们大房和这再无瓜葛。
总之是一个铜板也没往外拿,连块荒田也没给。
这时外面传来了阵阵的饭香味儿,钻进了尤子悦的鼻孔,肚子不受控制的发出的叫声。
原本尤子悦和程清霜都饿了一天,今日是她和尤子晴的生辰,尤子晴吃了一个鸡蛋,她什么都没摸到,连口野菜粥都没她的份儿。
饭后,尤子晴兴高采烈的拉着她去河边摸鱼,恍惚间,尤子悦头晕眼黑一头栽了下去,看着她在河中扑腾,尤子晴吓得腿一软,慌不择路的往前跑,脚下一滑也掉入河中。
再睁开眼,尤子悦替代了原本的尤子悦,至于谁救的她们,暂时不知道。
程清霜抱着尤子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三个野菜窝头,将其中的一个递给了她:“悦悦,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娘,这些东西哪来的。”尤子悦入乡随俗很快适应了古代的称呼。
“这是你柳奶奶从墙头上递过来的。”
尤子悦知道她口中的柳奶奶,是柳湘云,今日说起来还多亏了她,若不是她和桑老太太不对付,听到院里的动静,喊来了里正,恐怕她现在小命早已不保。
尤子悦啃着野菜窝头,脑子里回想着上一世的事情。
父亲沾染了喝酒赌博的毛病,赌瘾非常大,每每赌输了之后,回到家就把所有的怨气发在她和妈妈身上,对于这一切事情,身为奶奶的桑凤芝一直都是冷眼旁观,哪怕是她们被打的遍体鳞伤,依旧要忍着疼痛伺候他们吃喝。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桑凤芝脑子突然抽风,为程清霜买了份保险,小小的尤子悦不懂,以为奶奶见妈妈常年被打,良心发现变好了,她们母女在这个家中也能迎来好日子过了,谁知那份保单竟是张催命符。
过了半年后,某一天的晚上程清霜意外从楼上摔了下去,当场不治身亡,身为奶奶的桑凤芝,没有立刻张罗着为她操办身后事,率先去了保险公司索赔,获得了一笔价值可观的赔偿。
至于程清霜则是被草草下葬,连个棺木都没准备。
后来这件事情,阴差阳错之下被尤子悦无意间听到,才知程清霜之死根本不是意外,是人为所致。
是被她名义上的亲奶奶推下去的,她和自己的二婶眼睁睁看着程清霜,对着她们求救,视若无睹,直到她咽气为止。
不巧却被发现了,桑凤芝完全不顾念一丁点亲情,想直接勒死她,造成上吊的假象,却被她的二叔阻止,理由是家中刚刚出了一宗人命,若是连她也出了事儿,不免让人怀疑。
就在尤子悦以为自己逃过一劫,谁料那个人面兽心的二叔,将她打晕扔在了木盆中,任由她顺着村里的大河飘走。
好在她命不该绝,不知道飘了多久,被上山采药的师父发现,将她带了回去。
“该死的贱皮子,还不快拿着东西滚,再磨磨蹭蹭的赖着不出来,小心老娘拿棍子抽你们。”
桑老太太恶狠狠的声音传了过来,程清霜犹如惊弓之鸟,吓得浑身发抖,无助的看向尤子悦。
尤子悦将最后一口窝头全部塞入口中,背上整理好的包袱,“娘,咱们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