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槐花平白被个孩子落了脸面,感觉面子上挂不住,阴阳怪气的骂道:“没教养的东西,你是聋子吗?听不到长辈同你问话的吗?就你这副德性,活该被赶出去。”
陈香凤扯了扯她的衣袖,杨槐花一把甩开她的手,“少用你的脏手碰我的衣服,碰坏了,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陈香凤顿时尴尬不已,面上臊的通红。
“你别生气,我不是有意的。”
杨槐花冷哼一声:“谁信啊!滚远点,别挨着我坐。”
里正的媳妇儿沈淑英看不下去了,“杨槐花,你好歹也是个长辈,好意思为难个孩子,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说话不要那么伤人。”
沈淑英冲着尤子悦笑了笑:“悦丫头,快上来吧。”
“谢谢婶子。”尤子悦利落的跳上了牛车,将一枚铜板递给了韩志。
韩志没说什么,伸手接过铜板,甩着鞭子朝镇上出发。
杨槐花平白被沈淑英数落了一番,纵然心中有气,也忍着没有发作出来,只是目光一直恶狠狠的盯着尤子悦,恨不得将她的后背盯出个窟窿来。
一路上,尤子悦一直低垂着脑袋闭目养神,同车的余下妇人,因为沈淑英方才出言维护,倒也没将话题再扯到她身上。
很快到了镇上,尤子悦便和这些人分开了,她按着记忆中的印象,很快走到了一家当铺门口。
说起来,原身经常能来镇上,还多亏了尤子晴,她那个自命天生不凡的好堂姐,最喜欢来镇上东逛西逛,时不时的捡到一些碎银子,开始买买买,她这个充当劳动力的小跟班,自然得随时跟在身后帮忙拿东西,以此来衬托尤子晴的不同。
跑堂的伙计,眼瞅着尤子悦站在自家铺子门口不动弹,身上又穿着破旧的棉衣,态度十分的傲慢:“去去去,哪里来的叫花子。”
尤子悦一只脚都没来得及踏入当铺里面,就因为穿的破旧,直接被小伙计推搡着轰了出去。
小伙计眼中的嫌弃十分明显,仿佛她是个什么脏东西,嘴里骂骂咧咧的,尤子悦踩过的地方,被他拿着扫把重新扫了一遍。
出师不利,一大早的碰见了这么个势力的玩意儿。
经过这件事,尤子悦不动声色的将怀中的红玉琉璃手串放了回去,转而换成了一只磨砂银手镯。
小伙计虽然狗眼看人低,可眼下自己身处困境,若拿出太好的东西,典当的价格估计也不会给的太多,万一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划不来了。
尤子悦决定先去镇上的首饰铺子看看,一圈转下来,她心中大概了解了银饰的价格,转身去了另一条街的当铺。
昌隆典当行,尤子悦还没有进门,小伙计立马热情跟她打着招呼:“姑娘,是当东西还是赎东西。”
“有劳小哥,我想当东西。”
“来姑娘这边请,”小伙计客客气气地将人迎进店里:“掌柜的,这位小姑娘要典当东西。”
“小姑娘,你想当什么东西?”柜台里坐着一位大约五十岁左右的老先生,戴着副眼镜。
这话有些怪怪的,尤子悦听着跟骂人似的,她无奈的从怀中掏出银镯子,递了过去。
掌柜的接过东西,眼睛里闪过一抹讶然,他拿起放大镜,仔细的琢磨着银镯上的纹路。
“小姑娘,这东西是死当还是活当?”
尤子悦考虑到家中的情况,毫不犹豫的回答:“死当。”
“三十两如何?”掌柜的伸手开出的价格。
“成交。”尤子悦明白这个掌柜的给的价钱还算公道,这个手镯分量相当,不过是花样设计新颖,因此掌柜的特意给了高价。
“好,小姑娘爽快。”
“有劳掌柜的给我两个十两的银元宝,剩下的换成碎银子,我要一千文铜板。”
“没问题,你稍等片刻。”老掌柜先将磨砂银镯子收好,转身去了后头拿银子。
尤子悦猜想大概是柜台上没有那么多铜板,片刻后,她拿到银子,也不在当铺多加逗留,出了门很快穿梭在各个街道上,迅速买完所需的东西,转身进了一条小巷,再出来时两手空空。
鸿儒书铺。
尤老头刚帮一位少年推荐完书,目光不惊然间看向门外,刚才从书铺门口经过的少女,怎么瞧着像是他的孙女子悦那丫头,他看了一眼正在书架后,练习写字的双胞胎姐弟俩,同掌柜的打声招呼,直接追了出去。
原来自从尤老大失踪后,过完年,桑老太太便带着两个孩子,厚着脸皮找到书铺的掌柜。
声称两个孩子跟在爷爷身边学识字儿,正是关键时候,须得日日待在身边才能学得更快,实际上就是想趁机混顿饭吃,好省去家中的开支。
索性书铺掌柜的为人大方,爽快的答应了,尤老头心中过意不去,执意给钱遭到了拒绝,只能更加卖力的干活回报掌柜的恩情。
“悦悦,”
尤子悦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和韩志约定会合的地方走去,隐约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停下了脚步看向朝自己跑来的尤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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