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你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尤子晴抬手用力在郭军兴脸上点了点,她是故意的,借机试探这个无赖到底有多能容忍,毕竟这人先前可是村里有名的混混儿,眼下迫于生计投靠了自己,但她不能掉以轻心。
“能能能,子晴,你莫生气,都怪我这张嘴贱。”
指甲戳在脸上的痛意,让郭军兴清醒,甩开脑中不切实际的念头,哈腰点头将人送出院子,老实的留在小院中等候。
至于他和尤子晴是怎么成了主仆关系,这还要从尤子晴雇他暗害尤子悦开始说起。
郭军兴生性懒惰不正干,在村里只有两亩田地,平时的收入都是和镇上的几个混混靠着收保护费,以及吓唬一些稍微富绰人家半大的孩子,获取银钱来源。
后来镇上经常有官差来巡视,他们谋生的法子越来越难干,凑巧这时尤子晴找了上来,不然当初在山上避难之时,两人也不会合起伙来指证程清霜偷人了。
这件事,是他和尤子晴以及好几个兄弟亲眼看着尤子悦的牛车从另一条小巷出来的,只是谁都没想到程清霜找了亲人。
听到外面传来深浅不一的脚步声,郭军兴脸上露出惯有的笑容,抬脚朝院门处走去。
“子晴,这么快就回来啦, 这位公子是?”
郭军兴装作不知道张川泽的身份,同样张川泽也很纳闷儿,这个陌生的老男人为何会出现在此?
“张公子,这位是我同村的一位阿叔,今日多亏了他的护送,子晴才能侥幸从家里逃出来。”
尤子晴声音带着浓郁的哭腔,眼里恰到好处的蓄满泪珠,拼命压制不让掉落的模样,瞧着委实让人心疼。
“原来这就是晴晴口中的好心公子,我虽一介农夫未见过大世面,可瞧公子仪表堂堂之姿,必是人中翘楚。”
郭军兴的这拍马屁恰好拍在了张川泽的心坎上。
“这位大叔谬赞了。”
张川泽依旧端的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丝毫没有因为郭军兴的身份而表露出嫌弃。
“张公子,这日头马上就要升起来了,咱们进屋说话吧。”
尤子晴心中迫切想要跟张川泽一诉衷肠,率先抬起脚往屋里走去,郭军兴极有眼色抢先一步将门打开,待到张川泽进去后,他自觉站在门外守候,伸手拦住了想要紧随其后进去的戴庆。
“你这是做什么。”
他此举令戴庆十分不悦,郭军兴强装镇定道:“子晴她有要事同你家公子单独讲,故而我才斗胆拦下了壮士,失礼之处勿怪。”
戴庆狐疑的看了看郭军兴,又在房门外等了片刻,没听到张川泽喊自己,便也没有再执意要进去,而是站到了院中的树荫下,郭军兴见此情形,乐呵呵的凑了过去。
“子晴,亲眼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可算放心了。”
张川泽看向一脸娇羞的尤子晴深情款款的说道。
“张公子,洪水淹没村子的那一刻,子晴特别担忧你是否安全,苍天庇佑咱们都是有福气的人,大难无恙,必有后福。”
尤子晴没想到两人一别多日未见,再次见面时,张川泽看待自己的目光竟是这般多情,她沉浸在美好重逢的喜悦当中,下意识忽略了张川泽的这双眼睛生来便是多情。
“呵呵,看来我与子晴是心有灵犀,就像方才一样,你去找我,恰好我也在来寻你的途中。”
张川泽朗声说完,尤子晴轻轻抿唇笑了。
两人又闲聊了约摸一刻钟后,尤子晴见张川泽始终没有提及,有关库房里的那批粮食之事,误以为他是事多忘记了,按耐不住开口问道:“张公子,家中阿奶让子晴提前购买存放在小院库房的粮食,是你帮着顺道卖了吗?”
张川泽心底闪过诧异,这小院什么时候有存粮?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尤子晴,见她故作为难的模样,稍微一想,他懂了,这姑娘是在变相的跟自己讨要东西呢。
“对,这次多亏了你的建议,我提前大量备粮,才不至于在这洪灾过后慌乱,让整个县城的百姓都有粮可吃,子晴当真是本公子的小贵人。”
张川泽从钱袋子里掏出了两张银票放到了尤子晴面前,温柔的含笑道:“子晴,这是二百两银票你收好。”
尤子晴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二百两银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张川泽眉头察不可见的皱了皱,这是嫌少?真没看出来一个小小的农女胃口还不小。
“能够帮到张公子,子晴很开心,可这也未免太多了吧?”
尤子晴想着几十两买的存粮翻倍卖,一百两足矣,可这张公子却给了她二百两银票,足以可见对自己的情意。
“你这傻姑娘,好好收起来吧,莫要被你那偏心奶奶看到了,待会儿我让戴庆再拿些碎银子给你,上次那些该花完了吧?”
尤子晴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原来上次的那十两碎银子不是乔掌柜讨好自己,而是张公子贴心为自己准备的。
“还没,张公子你对晴晴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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