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这两名妇人说的确实就是事实,可秦芳杏也不能认下这个罪名,这会儿脑子反应的相当快,试图将脏水往两人身上甩。
但桑全找来的这两名妇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其中一人走向前,怒声呵斥道:“我倒是希望自己能早一点来到这里,这样也能避免了这孩子的厄运。
我们两个看着你神情慌张的往回跑,还以为这周边出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得也不敢靠近。
直到回去的时候碰到你家老太太,在村里到处找桑小豆,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在没有亲眼看到之前,也不好贸然冤枉你,只能将事情告诉了里正。”
秦芳杏忽然间痛哭了起来,整个人显得十分委屈,“我知道我们家大柱先前因为喝醉酒之事,在村里得罪过不少,如今他这么一走,你们就逮着我这个可怜的妇人欺负。
按照你所说,我心里也有了另一种猜测,我家小侄子贪玩被你们引到此处,两人联手将他给害死了,而后还想将脏水泼到我头上,其歹毒的心思昭然若揭。”
“把她给我带过来。”
桑全再也听不下去了,让人直接押着秦芳杏跪到桑小豆的尸身前,抓起她的手对比桑小豆后脖颈的淤痕,刚好吻合。
“秦氏,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桑全抬脚用力的踹向了秦芳杏的心窝,用手指着她的脸骂道:“我清河村,怎就出了你这种泯灭人性的东西,这么小的孩子,你也能下得去手?
难怪你的娘家人厌恶你,嫁到桑家多年,始终不讨婆家人的喜欢,都是本性恶毒所致。”
“哈哈哈……”
秦芳杏见事情无法抵赖,疯狂的笑了起来,“他该死,像他这种贱…”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桑全又是一脚踹了上去,“毒妇,你终于承认了。”
随后出其不意的从怀中掏出一块抹布,堵上了秦芳杏的嘴。
“这个毒妇心狠手辣害死了自家侄子,罪不可恕,按照村规先打三十竹板,关入祠堂,明日一早送去县城府衙,交给县老爷定夺问罪。”
其他人对此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对于桑小豆的死也没有多少同情,这个孩子活着的时候非常讨人厌,大半个村里的人家东西都被他祸害过。
桑全眼含责怪扫了桑大力一眼,气恼他粗心大意没照顾好孩子,这才被毒妇寻了空子。
“孩子还年幼,你们家也没个能主事的人,他的身后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桑全这话一出,围观的村民都觉得怪怪的,总觉得他这热心过了头,但也不好当面提出什么意见。
而平时一向呆笨的桑大力,又往桑小豆的脸上看了看,突然明白了桑全为何要这么做了,忽然间又哭又笑,别人只当他是儿子没了,一时间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赵花妞被人抬回了家,桑大力又重新趴在了床上,另一个屋子里的尤婇华急得嘴上长泡,也没人搭理她。
桑小米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院中的树下发呆。
“秦芳杏,过了今晚,你我之间的恩怨算是彻底消了。”
聪慧的她,早在小沟旁便看出了桑全的用意,怀里揣着提前准备好的破布,为的就是防止秦芳杏说出桑小豆的真实身世。
明面上当着村民的面,表明将秦芳杏按照村规处置后,交由府衙处置,实际上秦芳杏根本撑不过今晚。
“桑小米,你高兴吗?”
桑小米自言自语,双手紧紧放在心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声。
“你好像也没那么欢喜啊。”
次日,桑小米在河边清洗衣服的时候,从村里的几名长舌婆口中得知,秦芳杏挨打之后,自觉跪于各位先祖面前忏悔自己的罪行,最终选择了上吊自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至于她的遗体,被桑全安排人送回了家。
半个时辰后,桑小米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回到家,并没有看到秦芳杏的遗体,她悄悄凑到桑大力身边小声的询问。
“阿爹,我方才在河边洗衣服,听几位阿婶说,大伯娘昨晚在祠堂内上吊了,人被送了回来了,怎么我没有看到呀。”
桑大力看了一眼躺着晕过去还未苏醒赵花妞,微微叹气道:“你阿奶从隔壁婆子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压根不让人进家门,急火攻心,气得又晕了过去,没法子,我只能拜托那几人帮忙找个地方埋了。”
桑小米沉默了,这一切说来都是人心中的恶所引起,她并没有逼着秦芳杏去害人,秦芳杏的死是咎由自取,她桑小米不必为此感到愧疚。
当天晚上,桑小米亲手喂尤婇华吃了一碗杂粮手擀面,浑身没有力气的尤婇华连面汤也没放过。
入夜后,桑小米躺在身上布满汗臭味的尤婇华身边,大眼睛仰望着黑漆漆的房顶默默发呆,忽然开口说了一句,非常孩子气的话。
“阿娘,您给我唱首童谣听吧,我知道,您是会唱的。”
“小豆,”
尤婇华声音变得粗糙,如同老妇人一般,每说一个字,喉咙宛若针扎,对于桑小米所言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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