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萍心中大概猜到了她想要说什么,眼见她支支吾吾不吭声,懒得跟她消磨,回屋找了一条干净的汉巾,将汉巾打湿拧干后,去了尤娟屋里。
等她出来的时候,魏素芬就守在门口等着呢。
夏春萍今日的心情起起落落,看在尤娟腹中孩子的份上,她不想在家中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老三媳妇,你这不干活一直跟着我做什么,难不成你又肚子不舒服了?”
本就是装病偷懒的魏素芬,自己心虚误以为夏春萍这句话是在讽刺她肚子不争气,瞬间红了眼眶。
“娘,我知道您偏心大嫂,嫌弃我肚子不争气,嫁进你们尤家门快八年了,膝下就只有一个五岁的女儿,所以处处看我不顺眼,可这件事情我自个也心里着急。
您倒是对大嫂舍得,去镇上走这一趟,花去了二两多银子也不心疼,我家相公也是您的亲儿子,膝下也没男娃,您一点都不为他着想。”
夏春萍被她莫名其妙的一通指责给气笑了,她偏心老大媳妇?这事她自个儿怎么不知道?
“老三媳妇,你以为今日你耍的小把戏老娘看不出来吗?由着你装病偷懒没有拆穿,你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不过短短几个时辰,敢公然跟婆婆叫板了。
说起来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呢,前段时间你鬼鬼祟祟,一个人带着甜甜去子悦家干嘛去了?”
猛然被夏春萍点破自己装病偷懒,又顺带提及前段时间借粮未果的糟心事儿,魏素芬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心中十分恼怒尤子悦背后告黑状的手段。
真是小心眼儿的东西,屁大的忙都没有帮上,还有脸去告状,不就是上午自己没去帮忙除草,小妮子就故意使坏,这等阴险的做法,真真是恶心。
“哑巴了?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娘,儿媳上午确实肚子不舒服,你可不能偏信一个外人的话,我是好心好意拿着钱去找她买粮,是她们母女俩看不起人,说什么手中的粮食就算是烂在手里,也不会卖给我的。
媳妇是觉得这种事说给您听,后面会伤了两家人之间的情分,这才一直忍着没有在您面前提及,没想到,今日没去帮忙,就被那小丫头怀恨在心,告了黑状。”
“你说什么?你那日竟是背着我们偷偷找上门买粮?你哪来的银子,是替你娘家人买的吧?”
夏春萍望着理直气壮的魏素芬,气得实在没忍住,抬手一个耳光甩在了她的脸上。
不算响亮的巴掌声,吓得正在厨房烧火的孟玉茹,下意识捂上了自己的脸。
“了不得,这三弟妹胆子可真大,竟敢背着婆婆偷偷帮娘家人买粮,这小算盘打的可真精明,一斤省下两文钱,十斤就省下了二十文,啧啧啧……”
尤子默听着亲娘自言自语,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
尤铭杰深知这种时候他作为公爹不宜多嘴,否则只会令儿媳妇感到难堪,他站起身拿上烟袋自觉出了家门。
夏春萍并不后悔打了魏素芬,想到自己对这件事全然不知,直至今日,尤子悦只字未提,一张老脸只觉烧得慌。
魏素芬捂着被打的脸颊,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看向夏春萍,这是她嫁进门后第一次挨打,也是第一次见婆婆打人。
“您为什么打我?还是说您宁愿相信外人,都不愿意相信自个的儿媳妇?”
见她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夏春萍很想再甩一耳光,让她清醒清醒。
“既然你非要问个明白,那我不妨直接将话说清楚些,这件事情,无论是子悦或是阿霜,她们母女俩谁都没有跟我提及过,我是从甜甜口中得知的,小丫头无意间说漏了嘴儿。
前几日,子默说带着她和晶晶一块儿去老宅找子乐玩,甜甜不愿意去,说上次跟你一块去的时候,子乐都没有拿好吃的给她,子悦答应的糖果也没有送来。
我听到感到非常疑惑,细细询问,可她愣是一句都不愿意多说,不曾想竟是这种事儿,你真是好大的脸面啊。”
听完事情的始末后,魏素芬气恼极了,为自己冲动的行为感到后悔,同时也怨尤甜甜嘴巴不严谨。
“阿娘,背着您偷偷找上门,确实是我的不对,但她们母女就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人。”
魏素芬猜想夏春萍此刻必然无颜去找尤子悦询问此事,她这巴掌说什么也不能白挨,若能趁机挑拨两家之间的关系,那也算是值了。
反正,现在馒头生意不做了,经过上次的事儿,她与那对母女也只剩下了表面上的和气,无法再从那对母女手里获取好处,还不如就此心生嫌隙,渐渐断了来往,免去了日后有做不完的苦活找上门。
“魏氏,你若在管不住自己的嘴,就先带着孩子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吧,等你什么时候脑子想清楚了,再回来。”
夏春萍这话一出,魏素芬隐忍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掉,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再顶嘴,捂着脸颊就往屋里跑。
“回来,今日若不编完五个竹筐,你也不用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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