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无双子和翟九星离开后,尤子悦蜷缩在沙发上搂着小灰灰的狼头陷入了沉思。
次日天光破晓,一夜没有合眼的尤子悦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出现在了无双子的院门外。
“师祖,子悦决定回去试一试,若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我亦无憾。”
院内久久没有声音传出,漫长的等待尤子悦始终未曾离开,也没有前进一步。
然而正午刚到,天空中悬挂的太阳忽然间发出刺眼的光芒,尤子悦本能的抬起手遮挡,耳边贯穿呼啸声,整个人似乎被风包裹住了,在漩涡之中摇摇晃晃,找不到平衡点头晕目眩,直到所有的意识被吞没。
良久之后恢复平静,院门外空无一人,躲在暗处观察这一切的翟九星和庄一卜以及尚雪珍,满目伤感朝着尤子悦居住的院落而去。
另一时空,苍耳国。
绕山村,老宅。
今天是尤子悦十九岁生辰,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
“悦悦,今年后山上的果树又开花了,去年的果子可甜了,阿娘吃了很多,连你的那一份也被阿娘吃进了肚里。
阿娘知道你累了想要休息,可是我的懒丫头,这都躺了一年了,你也该起来活动活动了。”
自从尤子悦莫名其妙晕倒昏迷后,程清霜每天都会抽出半个时辰陪她说话。
“你这狠心的丫头,你可知小景差一点就随你而去了。”
原来在尤子悦毫无征兆的昏迷后,许久不曾发疯的韩景霖情绪剧烈起伏,无法控制之下失控,骤然间发狂六亲不认,几乎差点要了林书瑄和程清华的命,最后被刚从书院到家的程君兰及时想到主意制止。
自那之后,他不吃不喝守了尤子悦十天,在精神和体力的双重打击下,少年身上褪去了往日的神采,像是一心求死般自暴自弃,好在被闻讯匆匆赶来的林贤晏用言语刺激,才慢慢从沉重的伤痛中走出来。
“悦悦,在你偷懒的这一年里,小景变得可能干了,独立培养出了大量的西瓜秧苗,附近好多个村子都在跟着种西瓜,每天都会坚持到山上巡查一遍,他变得成熟懂事了不少,可阿娘看在眼里很心疼。
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小景在守着你的这段过程中,他好像完全不在惧怕雨夜,对你的在乎让他战胜了心中的恐惧。”
说着说着,程清霜的声音慢慢染上了哭腔, 望着依旧熟睡的尤子悦,抬手抹去了眼泪。
“你看阿娘又忍不住哭鼻子了,我的好孩子,很久没有听到你同阿娘说知心话了,阿娘还等着你暖心安慰呢。”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桑小米习惯性的将目光落在了尤子悦躺着的位置。
“程姨,我来给阿姐按摩。”
桑小米自打尤子悦病倒后,就暂时辞去了镇上医馆的活,留在家里贴身照顾尤子悦。
“嗯,你来的正好,等我走了,好好帮我说说这个贪睡的懒丫头。”
程清霜将位置让给了桑小米,对着镜子用胭脂遮盖脸上的泪痕,微笑着出去招呼客人。
林书锦和朱婉婷等一众人,一直待到了下午才离去,每个人都单独进屋同尤子悦说了许久的私房话。
入夜,韩景霖脱了衣服将手脚微微发凉的尤子悦轻轻搂进了怀里。
“悦悦,你可真是个大懒虫,阿娘说你从小可贪睡了呢。”
少年的声音闷闷的,滚烫的眼泪毫无征兆的往外冒,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当一滴泪水滴在尤子悦的睫毛处,她嘴巴微微张了张。
“悦悦,今天姥姥她们做了很多好吃的,每一样我都替你尝了,味道很好,你若是在继续睡懒觉,小景不给你留了。”
“悦悦,小灰灰不见了,我带着后山的那群家伙找了许久,你若是醒来会不会怪我呀?”
韩景霖感受到怀中尤子悦渐渐发热的身体,停止了嘴里的喋喋不休。
这一年来,他常常被噩梦吓醒,梦中的尤子悦和当年的娘亲一样,闭上眼睛睡懒觉后就再也没有醒过。
娘亲的手冰凉无比,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暖不热,好在尤子悦的手还能暖热乎。
子时过半,清冷的弯月透着窗户照进房间,韩景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是睡得极不安稳, 眼角不经意间依然有泪珠划出,被他紧紧搂在怀中的尤子悦缓缓睁开了眼。
“小景,我回来了。”
熟悉的怀抱和气息,让尤子悦感到分外的安心。
“悦悦,”韩景霖瞬间睁开了眼睛。
“我在。”尤子悦双手用力的搂紧了韩景霖。
“悦悦,你以后再也不许睡这么长时间的懒觉了,小景害怕。”
尤子悦的清醒,对于韩景霖而言是件巨大的喜事儿,这一刻,他像是找到了久寻无果的糖果,搂着小姑娘放声大哭。
“对不起,是悦悦太贪心了,跟着老神仙爷爷四处游玩,就忘了时间。”
尤子悦像往常一样如同哄小孩子般的口吻,轻声哄着嚎啕大哭的少年。
“怎么回事,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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