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iam当时是被陆红展绑在一座废弃大桥的支柱上,身上都是伤,被打去了半条命,以致于聂江野今天去地牢查看之时,他因伤势过重,还说不出半个字,意识仍处于混沌之中。
顾许看了眼他身上的伤都觉得辣眼,有种伤在自身的痛感,陆冷血的冷血属性再次启动,他想,要不是他关键时刻给陆红展打去电话,或许William已经是一具尸体。
后来,顾许也想通了,陆红展与家人闹翻之后,几乎没有回过家,而聂龙生前对他的好比亲儿子差不了多少,聂龙出殡的时候,陆红展与聂江野并排而走,两人捧着聂龙的遗照,送聂龙最后一程,无形之间,他已经当聂龙是自己的亲人。
顾许赶到之时,他发现William手上握着一把染了血的匕首,所以匆匆给陆红展打去电话询问情况,电话里,他声音嚣张慵懒,听起来没事,便也放了心。
次日是周六,但聂江野依旧早起出门,凉慕止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她觉得聂江野有事瞒着她,仅凭一个直觉,她就认定了他心里有事儿。
其实,也不是无迹可寻。
他这两天总是在半夜起床出外室,一坐就是半个钟,睡着之时,眉宇紧皱,愁绪缭绕不散,时常被惊醒,某一个瞬间,凉慕止还听到他喊了一声爸。
但醒来之后,他面对她还是一如既往,该温柔时温柔似水,该严厉时冷厉如霜。
然后,她就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也许他根本没有事。
就在这时,警局来了电话,高临找到了。
他死了。
她打电话给聂江野,好像还从电话里听到他那边有阴冷寒风呼呼作响,没来得及想太多,她将事情匆匆告诉他。
法医鉴定,高临是坠崖而死,凶手无迹可寻。
坠崖而死,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凉慕止呵呵笑,笑里掺杂了无奈,以高临的身手,他绝不是那种会疏忽到坠崖的人,而且,他无缘无故,跑去悬崖边做什么?
仔细想想,无非就是他暗杀失败且脸面暴露,所以被买家灭口。
在聂江野赶来的时候,凉慕止要求见一见高临的尸体。
人在将死之际,尤其是被握有对方把柄的情况下被杀害之时,总会下意识地想将对方的面目公之于众。
她要看看,高临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因死相惨烈,凉慕止全程都想吐,终于,她在高临的手指上发现了端倪。
“他的食指怎么破了?”
伤口像是在水泥地上生生磨破,而且还是磨了好几个来回制造的伤口,负责此案的警察没有解释什么,就说了句警察会侦查。
这是刑事案件的细节内容,警察不给她看也是正常。
她想了想,说,“他在死前写了什么,还是画了什么?或许我能为案件的破解助一份力。”
队长垂眸想了想,将她招手带她过去,然后丢给她一张照片。
凉慕止拿过照片看,果然,他临死前真的在写字,是一个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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