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一禾的院内像往常一样没有奴仆,只有院外几个守卫的侍卫而已。
清安跟随詹一禾进去里屋,在少女的邀请下坐到桌前,抬头看詹一禾给自己取一只杯子倒水。
见少女一直在忙活,清安轻轻抬手,微微点头示意她莫要再忙。
少女立刻停下,拎着裙角搬来板凳靠近清安:“清安娘娘您不介意的话,我想问您一些问题……”
女人依旧平静,依旧支离破碎,说着:“无妨。”
少女言:“您的琵琶,我曾经听过一次,那一次还遇见了一个少年……不过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娘娘您为何在后宫?”
清安轻轻一笑,试探少女:“君王的妃子,不在后宫还能在哪里。”
“不,我是说……”
见少女着急解释,清安当然懂得她为何意。
打断少女的紧张,清安言道:“贵人若是仙人,若是孤绝了是非,或许没听过钦符城先君王攻下我朝城池的事情了。当年他带兵攻城,杀我父皇,抓我长兄,又贪图美色将宫里那些年轻的公主贵人统统收入后宫。我也不例外的,只是被抓来,不知为何得了那老君王宠爱没被处死罢了。已经不记得几个春去秋来,锁在这深宫后院早已了无生趣。没有寻死只是还存着侥幸觉得他或许还活着……也已经许久未提了,在深宫后院里也没人愿意问,这就是贵人所好奇的,我的过去。”
詹一禾不敢言,因为面前的女子提及灭国与被玷污表现平静的可怕。
清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对视中,清安反问:“贵人也会琵琶。”
慌忙中,少女心疼的目光,轻轻点头:“是啊,会一些,但在清安娘娘您面前只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但是此刻少女心里始终不安心的。
在追问:“我想知道……您口中的那位故人……”
“什么!”在清安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过一丝的惊讶与动容。
少女不死心,总觉或许自己能帮上:“您不愿降,更不愿死亡,我想您是为了再见到那位口中的他吧!”
低下头大胆开口询问:
“他是谁?”
清安终于坐不住,站起身哪顾得上被双腿碰倒的板凳,听到詹一禾的疑问没答立刻转了身。
詹一禾上前拦住,清安下意识出手。腰间的绸带化作一鞭,不等姑娘避开将姑娘重重抽倒在地。
未受什么皮外伤,是清安最后的理智抑制住自己收住了手。
可娇弱的少女哪里守得住这种攻击,少女狂咳不止,无法起身。
清安看面前一切,终于清醒。
上前搀扶,清安紧皱着眉:“对不起……对不起……”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道歉,清安真的是一时失控。
少女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怕清安担心了,最后力气拍拍身边搀扶自己起身的清安,说的一句:“没关系。”
突然一切,一个生灵活现的女孩子就这样出现在了像是一潭死水的后宫深院。一个同样会琵琶的姑娘在等待清安的到来。清安终于忍不住这一切,忽然大笑起来,没了一生都在消极的痛苦。
“是啊,那人是我兄长。”
少女躺在清安的怀里,清安坦白一切:
“这个世间,曾经有一位女侠,还有一个文采卓然的少侠,可是后来国家有难,在外闯荡江湖数年的这一对从没有任何血缘的兄妹为国家大义返回去,城中那时候已经生灵涂炭,他皇室中兄妹二人一瞬间便跌入低谷,父皇母妃皆战死,他们是整个国家最后的希望……”
“她们……他……死了?”
“不,”清安终于恢复平静,“一人为了苟活甘愿叛国,一人……不明下落。”
早就猜到了清安口中的二人,但仍旧觉得一切蹊跷,少女不死心发问:“那位少侠什么样子?”
“物是人非,早就变了模样。”
“是文人?”少女心里有了斟酌,“总有些东西不会变的,您再想想呢。”
冷静下来,清安轻轻一笑,心里有成算:“想必贵人也觉得他或许还活在这个世上!先君王已去,妃子皆要陪葬,可他没带走我,让我永远留在了这个不见天日的后宫冷院。我不能出去,可我觉得他还在等我!”
詹一禾眼看向清安:“清安娘娘,我帮你,找到他。”
或许冥冥之中,一些事情清安明白,清安此刻别无他法,又始终是在挂念着的,后来的希望只能全都寄托给了怀中姑娘。
清安而言:“一柄长鞭,上面有一个血红色的结,粗布所成。”
“您是说那个长鞭?”
“不,我是说那个结。”
清安当初亲眼所见,攻下家国时候钦符城先君王早已将自己所配那副长鞭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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