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杭州府胡宗宪总督府的后院,一处幽静别致的小院中,却是刀光剑影,呼喝声连连,两道迅捷如飞的身影,正如穿花蝴蝶一样,时而交错在一起,时而分开,而两人手中那两把绿光闪闪的宝剑,却如同闪电惊雷一般,带起龙吟虎啸之声,穿破空气,划破时空,连两人周身的空气,也被这凌厉的剑气所斩裂,扭曲着,浮动着。
那道娇小的黑色身影突然凌空跃起,而另一个高大雄壮的青色身影却明显犹豫了一下,手本来向前伸出,正要托向那黑色身影的丰满臀部,却突然在空中停了下来,那个黑色的影子失去了这一助力,一下子落到了地上,刚才流畅而优美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那个黑衣娇小的女子,冲天马尾,带着的蝴蝶面具遮住了半个脸,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娇艳欲滴的如火红唇不高兴地嘟了起来:“天狼,你还是不肯碰我吗?我们这只不过是练剑而已。”
天狼今天换了一身青色劲装,这会儿已经汗湿了不少地方,而他的眉毛上也挂了几颗汗珠子,趁着这当口,他一边用手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摇了摇头:“凤舞,男女授受不亲,这一招紫去青来,我看没有必要直接身体接触,我只要一吐掌力,还是可以把你给推出去的。”
凤舞的嘴巴撅得更高了:“天狼,我不喜欢你这种态度,你当我是什么人了,轻薄无行的女子吗?逮着机会就要往你怀里送?虽然我承认喜欢你,但也不至于连女儿家起码的自重自爱也不讲了。”她越说越气,一跺小蛮足。转过了身,不再理会天狼。
天狼心中暗暗感叹,果然孔圣人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远之则怨。近之则不孙,这凤舞粘上自己的时候可谓千依百顺,但跟小师妹一样,说翻脸就会翻脸,自己实在是难以掌握,他哈哈一笑,说道:“凤舞,你误会啦。我可没那意思,只是我出身名门,你也知道的,对男女大防这一块,一向挺敏感。”
凤舞冷冷地说道:“我看你跟你的小师妹合使那两仪剑法时,亲昵的动作可不少呢,难道也是男女授受不亲?别说你的小师妹了,就是那屈彩妹,你跟她合用两剑剑法时,不也是该摸的不该摸的都让你摸了。这会儿又在我这里充什么正人君子了?天狼,你对我能不能用点真心,不要这么虚伪成不。”
天狼心中一动:“你见过我和屈姑娘用两仪剑法?”
凤舞的声音中除了愤怒。更多地透出一股子醋意来:“天狼,你几次三番地和那屈彩凤合使两仪,真当别人是瞎子吗,别的不说,就是在那蒙古大营里,你和她一招两仪修罗杀,击杀上百蒙古武士,我当时可是就在你们的面前,若不是我钻土里钻得快。早就给你一起杀了,这又让我如何不记得清?”
天狼想到了此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倒是忘了这一层,抱歉。”
凤舞越说越气。指着天狼恨恨地说道:“你跟沐兰湘从小练这剑法也就算了,可是那屈彩凤跟你又是什么关系,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多亲昵动作,又搂又抱的,她全身上下哪寸地方没给你摸过,而且那时候她看你的眼神,分明也充满了情意,你却从来不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天狼,是不是只要跟你练两仪剑法,就能当你的女人,我就这么招你讨厌?”
天狼自知理亏,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无数次地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很多时候,他都会不自觉地把用起两仪剑法时的屈彩凤当成了小师妹,那个舞动着的精灵,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上一世练功走火入魔,更是粉身碎骨而死,那种痛入骨髓的疼痛感,也无法挡住自己这一世里对这两仪剑法和天狼刀法的记忆,他终于明白了过来,只有上一世和小师妹合练两仪时,才是他最幸福的时光,而那天狼刀法带给他盖世的力量同时,也给他七生难灭的痛苦回忆,这一痛一爽,就是深入他灵魂的记忆,即使经历了重生,也无法抹去。
天狼叹了口气:“凤舞,对不起,两仪剑法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我也不知道为何,上一世的记忆都能带到现在,不管你信不信,我在武当的时候没有和沐兰湘练过一招半式的两仪剑法,可是从小到大,在梦中却无数次想到这招式,所以只要她一使出,我就会不自觉地跟进,就是这么简单,至于屈彩凤,我使两仪剑法的时候根本顾不到这些,并非是有意和她亲近。”
凤舞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恨恨地一跺脚:“你还说,非要气死我吗?”她的粉脸已经通红,咬着牙,把手中的别离剑向地上一掷,宝剑生生地插进了地里,剑身尤自晃个不停。
天狼苦笑着摇了摇头,弯腰捡起了别离剑,交到了凤舞的手中,凤舞幽幽地叹了口气:“只可惜我不会两仪剑法,不然我自信与你合使,就算不如那沐兰湘自幼练剑,也不会比那屈彩凤差的。天狼,你既然会两仪剑法,何不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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