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彩凤的脚下有条不紊地踏着流光飞步,身形如杨柳条一般,左扭右闪,轻松写意之间,就避开了张三平的十余招,每一下看似都是险险地避过,张三平只需要稍微改个方向或者变刺为削,就能伤到他,可是就是每一剑都差了那么一寸半寸,硬是沾不到她的半点身子。
一边的苗人喽罗们不知其中虚实,看着屈彩凤的样子甚是狼狈,东倒西歪的,随时都可能被张三平击中,一个个都拍手大笑,以为张三平的取胜。只在瞬间之间,只有沐兰湘的神情潇洒,轻轻地摇着折扇。面带微笑地看着打斗,而杨一龙的额头则开始冒汗。他也意识到张三平看似大占上风,实际上完全被屈彩凤所控制,已经根本不可能有取胜的希望了。
又斗了三十多招,张三平的喘息声开始加剧,虽然剑是越舞越快,而周身的黑气也越来越重,可是屈彩凤的身子,仍然无法让他沾上一星半点。他毕竟也是一流的剑手,这下心里是愈加地慌张,眼看松风剑法已经使完一套了,几招致命的杀招也多次使出,却没有一点胜利的希望,这让他浑身汗出如浆,心知对面的高手也就是以猫捉耗子的心态来玩自己,若是他想击倒自己,只怕自己早已经躺下了。
张三平一咬牙,松风剑法的最后一招。也是致命杀招松风三点头连环使出,一声清啸,长剑抖出三下。幻出七朵剑花,分袭屈彩凤的三处要穴,而三剑攻出之后,他的脚尖向着地上一点,身形向后飞速退出。
屈彩凤突然格格一笑:“怎么,不打了?我还想再多看几招呢!”说话间,她的身形突然一闪,不可思议地从那七朵剑花间穿过,张三平只觉得眼前一花。右手腕处一凉,那把精钢长剑居然一下子就到了屈彩凤的手中。紧接着他右手一痛,再一看。惊得叫了起来,自己的食中二根手指,已经不翼而飞,削落自己手指的剑法之快,甚至让自己没有感觉到疼痛。
屈彩凤的身形飞快地在张三平的身边转了一个圈,那把带着血光的长剑,一下子插在了张三平背上的剑鞘里,然后屈彩凤飞快地回到了自已原先站立的位置,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也不知怎么的,只见屈彩凤抱臂傲然而立,嘴角边挂着一丝戏谑的微笑,看着在五尺外咬着牙关,左手捂着右手手腕,断指处血流如注的张三平。
十指连心,张三平这一下可谓是痛彻心扉,他极力忍受着痛苦,一边点了自己手腕上的两处穴道以止血,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用牙咬了塞子,往断指处倒上了白色的药粉。云南白药,乃是天下治外伤止血的圣药,药粉上创,其血立止,两个苗人喽罗连忙上前为其断指处包扎。
张三平狠狠地一口嘴中的瓶塞,怒吼道:“你究意是什么人,敢这样伤我!”
屈彩凤冷冷地说道:“我刚才就说过,你不按巫山派的规矩事,那就别怪我们代巫山派的屈彩凤,以这种家法来处置你。”
张三平已经疼得满头大汗,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动着:“小子,我们,我们并不是巫山派的属下了,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废我!”
屈彩凤眼中冷厉的寒芒一闪:“你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脱离巫山派,巫山派的规矩对你们仍然有效,这也是天下整个绿林的规矩,劫财不伤人,打劫留一线,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别怪人家按道上的规矩治你,张三平,以后你最好清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以为仗着巫山派或者是滚龙寨的势,就可以为所欲为。”
杨一龙沉声喝道:“来人,给我把张军师扶下去!”刚才给张三平包扎裹伤的那二个喽罗连忙把张三平给扶了下去。
屈彩凤冲着杨一龙微微一笑:“杨寨主,你也想和在下比划一下吗?”
杨一龙那被油彩涂得五颜六色的脸上看不清楚表情,只能看到那双黑白相间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屈彩凤,久久,他才长叹一声,把五股托天叉重重地向着地上一插:“罢了,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认栽便是,你们走吧。”
周围的那些苗人喽罗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纷纷嚷了起来:“寨主,不能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寨主,要是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我们的脸还往哪里搁啊。”
“寨主,我们人多势众,一起上就是,还怕收拾不了这两个小子吗?”
“寨主,下命令吧,打吧!”
杨一龙心烦意乱,怒吼一声:“嚷嚷个球啊,还嫌今天不够丢人吗?”
杨一龙毕竟在这寨子里有绝对的威信,雷鸣般的声音一出,顿时压制住了刚才嗡嗡不断的喊打叫杀声,所有的喽罗们都收起了刀枪弩箭,虽然脸上还有愤愤不平之色,但没人再打着出手的主意了。
屈彩凤和沐兰湘相视一笑,而那些脚夫伙计们也一个个脸上挂着笑容,从马腹和车肚子底下钻了出来,苗人喽罗们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通向前方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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