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玩大发了!
朱厚照表示他也很无辜,他真不知道皇帝爹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
突然少了一个阁臣和吏部尚书,让他短时间内找谁补上!
朱厚照不喜欢谢迁,对马文升那老家伙也没多少好感。或者更贴切地说,他对所有当官的都没啥好感。
在两个月亮世界直播的时候,粉丝们要的很少,只要他能带给大家笑声和欢乐,打赏少不了。可官员们所求的多种多样。有的要明君,有的要权势,有的要名声。官员们不但不给打赏,带来的只有压力和他不停拽头发的苦恼。
但也要平心而论。谢迁和马文升本职工作做得非常出色。短时间内哪能找到适合的人选接任他们!
如果有,他早把人换了!
“怎么收场啊!”
朱厚照背着手在文华殿里来回踱步,把地砖都快踩塌了。
“小爷,哈密急报!”陈云之罕见的进宫,送上了哈密分行送来的急件。
朱厚照双眼放光:“终于等到了。”
如果哈密的布局成功,大明又将多一大块土地。可转念一想,他出宫的行程又将被搁置。
大老板真不好当!
朱厚照恨死了兴王!皇帝爹如果健健康康的,他还是无法无天的权二代,哪用得着如此劳心劳力!
抱怨归抱怨,事情还要做。
“一切按计划进行。让马永成临行前把达延汗去哈密的情报透露给巴步岱。”朱厚照匆匆交代几句,跑去钦安殿请求皇帝爹收回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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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玄武像和访客的钦安殿显得空旷寂寥。
弘治帝在张皇后的搀扶下,站在玻璃窗前发呆。钦安殿建在御花园中。因为弘治帝的入住,御花园姹紫千红。有用绢做成的假花,也有暖房培育出的反季节花卉。假假真真,真真假假。如果锦绣繁华的大明一样。
朱厚照来的时候,一眼看到了神情落寞的弘治帝。
正值壮年,却要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活着,皇帝爹心里肯定不好受。
“父皇,孩儿有事要求您。”朱厚照扯着弘治帝的衣袖撒娇。
弘治帝用眼神示意张皇后避让。张皇后带走里钦安殿内所有的宫人,只留下父子两人。
弘治帝静静地看着自家儿子,等着儿子开口。
朱厚照嬉皮笑脸,想让父子间的谈话显得不那么冰冷。“父皇,哈密一仗眼看就要打起来了。这时候朝堂必须平稳,前方才能安心打仗。谢阁老和马尚书虽然私德有亏,但能力尚可。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只是,这个?”弘治帝慈爱地看着儿子,难掩一脸失落。
朱厚照被充满父爱的眼神看得有点慌,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说错了什么。
“寿宁侯的确有点不像话。父皇替你出气了。”弘治帝如是说。
朱厚照一惊,想要违心地说几句漂亮话。面对皇帝爹温和的表情,话到嘴边变成了,“孩儿也没吃亏。”
弘治帝轻轻一笑。
“朕与你母后在危难之中相扶相持,说不上情比金坚,至少也是相濡以沫。朕身体不好,肯定会先你母后一步离去。”
“后宫若有两位太后,总有一人要吃亏。”
朱厚照心里一跳。
“朕不想你母后下半辈子像英宗的发妻钱皇后一样孤苦无依。除了给你生母名分,其他的朕都能答应照哥儿。”
“孩儿从未想过给生母要名分!”朱厚照赶紧表明心迹。
弘治帝轻轻摇头:“朕没有问你。朕只是想告诉你……”
“好男风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别给自己泼脏水,污了名声。”
“朕能帮你的不多。以后受了什么委屈,可以找朕倾诉。朕虽不中用,还是能为照哥儿出出气的。”
突然之间,朱厚照眼睛酸酸胀胀。他眨眨眼,压下了涌出的眼泪。
“父皇,孩儿明白了。”朱厚照低下头,承认一切都是他的算计。有他对秦纮的承诺,也有他要出气的心思。还有他对大明钱庄的憧憬,以及将要送给盐商的“大礼”。
一时之间,父子俩在空旷的轻安殿里相对无语。
“是朕没有尽到身为人父的责任。”弘治帝带着无限的内疚。
朱厚照借机说出了满腹委屈:“父皇,孩儿吃心吃力赚银子。到头来发现,赚得还不如别人仗着身份捞得多。孩儿不停地往国库里扒银子,国库却四处漏洞,银子都往别人的口袋里流。孩儿不知道为谁辛苦为谁忙。”
“辛苦我家的照哥儿了。”弘治帝抱住了朱厚照,像往日一样摸着他的后脑勺。只是颤抖的手表露出今时已不同往日。
一声辛苦,让朱厚照再也控制不住受地心引力吸引的眼泪。
以前有皇帝爹在前头撑着,他只要心无旁骛地赚银子。摄政以来要考虑方方面面,任何一个疏忽都可能造成不可预测的危险后果。他几乎没有一天能睡安稳觉,每天都要掉不少头发。面对满朝心思各异的百官,只能强打精神,用最强硬的态度回击所有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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