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分析地头头是道,朱厚照笑容越变越大。
“哪怕下海的江南商人避过了海盗,到了满勒加等地,不还得看囚牛商行的脸色吗?整治他们的办法多了去,不过是仗着小爷仁慈,让他们上下蹦跶。江南官商一体,商人们嚣张跋扈,说到底还是江南官员……”
刘瑾在朱厚照冷若冰霜的注视下闭上了嘴巴。
“钟鼓司很闲?”朱厚照凉凉地问。
刘瑾跪地:“奴婢想替小爷解忧。”
“听到本王要拆分囚牛商行名下车船行的消息了?”朱厚照问。
刘瑾身体一颤,把头抵在文华殿地砖上,不敢隐瞒分毫,“是。”
朱厚照翘起二郎腿一摇一摇,手指继续敲击书案。
“笃、笃、笃……”规律的笃笃声仿佛敲打在刘瑾心头。
黄献在门外探头探脑,见到殿内诡异的场景,又把头缩进去了。
朱厚照长时间不说话,把刘瑾吓出一身汗。
朱厚照手指敲击的书案上,放着一份恳请丁忧的奏折。詹事府詹事兼吏部右侍郎王鏊父新丧,需要回乡丁忧三年。
“车船行本王另有重用。”见刘瑾驼色的交领直袍后背被汗水打湿,朱厚照终于开了尊口,“你出去告诉焦芳,本王听了你的建议准备把他调往吏部。”
刘瑾说了一堆废话,就整治江南地方官不敢与地方势力勾结这句话有用。
“啊?”刘瑾傻眼了。
他今天来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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