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追到平虏城的时候,城里混乱一片。他们在叛军横尸之地的屋内发现了昏迷的朱当沍等人。
东厂众人喜极而泣,他们不但找回了安然无恙的归善郡王,还抢在锦衣卫前头解救了人质。善用此事,说不定能让太子厌弃朱宁。在朱宁带领下的锦衣卫几次三番抢掉了东厂的功劳。辽王一事上,又把当地官府和辽王府械斗死人的锅给东厂背。
朱宁处理掉所有被杭东发现的疑点,准备寻找朱当沍等人时,竟得知东厂已经把人全救回来了。朱宁不由得大惊,他深知东厂厂公陈宽以及背后的司礼监都盼着他失势。东厂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在太子面前强调他的无能。
在朱宁急躁地又想杀人的时候,玄武找上门来。
“指挥使,人质是属下救下来的。属下引开其余贼首的时候,东厂正好赶来。”玄武攥着孙景文从朱当沍几人搜出来的玉佩、私印等能代表身份的证据。
朱宁狂喜。二十八星宿是锦衣卫的人!玄武又有“杀死”鞑靼大汗的大功,东厂抢了玄武的大功,太子定会勃然大怒。陈宽不但扳不倒他,还会被他拉下马去。
不过他和二十八星素有些过节,怕玄武替曾关在诏狱的兄弟们报复他。没有探明玄武用意前,朱宁也不敢让玄武出面澄清。他怕这是玄武和东厂的计谋。
于是他用上义兄弟的名义,邀请玄武喝酒。
“玄武兄弟,大哥敬你一杯。”
“在外任务期间不能喝酒。”玄武拒绝。
笑容满面的朱宁撤下酒,换上了桔子汁。见玄武不吃这一套,朱宁干脆开门见山:“你想要什么?”
他盯着玄武冷漠的面孔。
“属下有很重要的情报当面汇报给太子。”玄武一板一眼地说。
当面汇报?越过上官?
作为玄武的顶头上司,朱宁听了这话不管心中是作何想的,给出的态度当然只能是支持。就算玄武想踩着他上位,那也是以后的事。先把眼前的危机解除。
而且玄武也是太子的义子。朱宁受了一次教训,再也不敢随意对太子的人动手。太子平时很好说话,真的触及他的底线瞬间翻脸。翻脸的时候还不会在意曾经的功劳。功是功、过是过,太子分得很清。
“包在大哥身上,只要大哥找到太子,一定第一时间把你推荐给太子。”朱宁笑道,“见了太子,要喊义父。还能得个大红包!”
玄武抱拳谢过。
“重要的情报是与白莲教有关吗?别紧张,大哥只是问问。该是你的功劳,大哥不会和你抢。等兄弟们回到北地,大哥今后还要仰仗大家。”朱宁热络地拍着玄武的肩道。
玄武微微点头:“除了白莲教还有传国玉玺。”
朱宁心中一滞。这可是大功劳啊!如果能……
“属下来之前也去找过东厂。对东厂提出同样的条件。东厂不但答应替属下引荐太子,还许我锦绣前程。”玄武冷漠的脸上没有其余表情。
朱宁瞳孔缩小,马上哈哈大笑掩饰他的真实反应,“看来我们兄弟间误会很深。以前是做哥哥的不是,今后我们兄弟们联手,你们就会知道大哥对自己人很好的。”
玄武点点头:“属下藏在平虏城城主府。”
交代完,一身黑衣的玄武几个闪身离开。到了城主府,找到藏起来的大棉袄,穿上后再次躺在屋顶上看天空。平虏城上方的天空没有九原的漂亮。
吴监正说他的劫数来了。
的确来了!
吴监正看的很准。
太子的命格特殊,又是如何特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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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到宁夏的消息传了好几天,宁夏却连太子的影都没见到。
曹雄等人怕出意外,用八百里加急通知朝廷没能接到太子。同时传给朝廷的还有两份一模一样的请功奏折。只不过请功的对象完全不一样。
“东厂说他们救下了归善郡王等人,锦衣卫说是他们的人救下的。东厂抢功。”刘健收到请功奏折笑得很开心。有太子头疼一阵了。
保国公按压鼻梁,疲惫地问,“榆林总兵曹雄和锦衣卫都说叛军是他们镇压的。东厂却给宁夏卫的仇钺请功。该信哪一份?”
太子不在京师,让他们致仕的呼声一日高过一日。内阁发到六部的草拟意见,下面的人已经开始推脱了。幸而通政使司按照规矩把地方所有奏折呈递文渊阁,不然内阁要会被六部架空。
“安化郡王没抓到,请什么功!把奏折发回。让他们找太子评理去。”刘健笑眯眯地把麻烦仍还给太子。
至于太子失踪?
刘健手上有一份囚牛商行刚送来的信件。
“召六部主事到集义殿开会。”
刘健冷笑。某些人想趁乱把他们赶下台,痴心妄想!
刘健出示了宁夏来的八百里加急。
很多官员慌了:“太子到底去哪了?”太子躲起来,一定又会在背后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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