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厚的弘治帝不想事态扩大,让江南再次遭受动荡,在万般无奈下此收下了一百万。
“朕收下你们的孝敬。朕会拿这100万来修缮乾清宫。”弘治帝眉头紧皱,“不过朕不能白拿你们的银子。这些是孝敬可不是赃款。赃款自有三法司来找你们,最终充入国库。”
熊翀哭道:“只要皇上收下孝敬,就是给我们最大的恩赐。”他现在只求早日致使,能回家养老。
“朕来南京过年,收了你们一百万两!传出去天下人还以为朕是过来索要银子的。像什么话!”弘治帝头疼地扶额。
戴义马上替弘治帝按摩:“皇爷出来散心,最好不要费心思。要不奴婢给太子爷去封信问问太子爷的意见?”
“千万别!”傅容嚎叫。
戴义瞬间拉下来,狠狠刮了傅容一眼,“懂不懂规矩!”
熊翀卑微地跪到弘治帝跟前磕头请罪:“求皇上不要惊动太子。臣知错了,臣真的知错了。”
“起来!你好歹也是正三品的户部尚书,成何体统!”弘治帝一脸烦躁。
魏国公被逼出来眼泪:“太子殿下眼里容不下沙子。若让太子殿下知道了,江南会大换血的!去年琼州被封,纺织业遭遇重创。今年水灾,很多人损失了一半的身家。求皇上可怜可怜江南吧。”
都说太子有上苍庇佑、气运加身。江南和太子做对,这三年来处处不顺,可见是遭到报应了。
“哎,这几年江南也不容易。”弘治帝露出悲天悯人的神情,“这样吧,朕给你们出个主意。照哥儿打算交出囚牛商行。多出来的精力准备打造大明到天竺孟买的商路。全程上万里的商路应该有很多商机。朕让照哥儿关照一下江南商人。”
拿出一百万两让弘治帝当中间人,这价格合适!
“天竺孟买?”魏国公表示没听懂。
弘治帝挥挥手让三人退下:“具体的你们去囚牛商行打听。朕要休息了。”
三人兴高采烈离开皇宫。用一百万两银子买整个江南平安,太划算了!
“我们再去一趟囚牛商行。”傅容笑容满面。
魏国公摇头:“本国公就不去了。”他不想再和太子扯上关系。
“国公爷,别啊!皇上说的很明白,不会白拿我们的孝敬。”熊翀双手抓住魏国公不松手。计划完成了一半,怎么能半途而废!
傅容也道:“江南商人这几年的确入不敷出。太子放弃了囚牛商行,肯定是找到了更赚钱的。跟着太子做生意准备没错。咱们三人代表了三方势力,无论怎么说这次也是无妄之灾。若是能找到发财的路子,对大家也有个交代。”
魏国公在两人的劝说下同意一起去囚牛商行:“本国公越来越看不懂。我们忐忑不安唯恐被清算,宁王像个没事人一样留在宫里。这都什么事!”
“刀在脖子上不可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才可怕。有庆藩的前车之鉴摆在眼前,皇爷不处置宁王,宁王回去也要不得安生。”熊翀筋疲力竭地道。对此他深有体会。
三人也不上轿,披着大氅边走边说。南京囚牛商行同样开在皇宫附近,是附近仅次于皇宫最高的建筑。
与权贵们的惶恐不安相反,百姓们兴高采烈。弘治帝来南京过年,南京囚牛商行全部货物打八折出售。囚牛商行基本生活用品的售价本就不高,一打折更让大部分人都买得起。再拮据的人,也会扯一块布给家中的孩子做一声新衣服。
“连棉花都便宜了!每人限购十斤。快去找人来买,买回去我们自己织布。”会过日子的妇人们把囚牛商行围的水泄不通。
粮荒时都稳定在一两二石的粮价,同样也打折了。还没有限购的规定。脑子活络的小商人一百石一买,过完年倒个手就有差价赚。
加上还有来囤油、肉、糖的人,真的是把囚牛商行的门槛击破了。
傅容三人根本挤不进囚牛商行的大门。傅容叫来店小二,让其进去通报。好不容易走运货物的后门上了三楼。
韦兴一脸冷淡地接见三人:“有事?”
韦兴曾经是先皇面前的红人。资历可比傅容高。囚牛商行暂时不受朝廷管束,他对三人无礼,三人也拿他没办法。韦兴答应见他们,已经算很给面子了。与其他分行的掌柜不同,韦兴到南京几乎从来不露面。
“听说太子爷要建一条通往孟买的商路,我们来想要看看有什么能够合作的地方。”傅容搓着手赔笑。
韦兴眼神一冷:“出去!”
“?”
傅容还没反应过来,韦兴就把三人赶了出去。
韦兴敢在三人面前摆谱,这里的管事可不敢。
管事偷偷告诉三人:“到孟买的商路涉及到很多方面,所有只有太子和朝廷两方势力合作,根本不允许有第三方插入。”
魏国公眼睛瞪大。太子和朝廷联手垄断,里面绝对有商机。等囚牛商行划到国资部,就分不到海贸上的分红。朝廷清丈田亩查得很严,土地价格又贵。各种作坊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做生意的竞争也大。哪怕是勋贵也找不到好的来钱路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