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惊问:“相认?谁和谁,你又是谁?”
鲲鹏微微一笑说:“自然是你们夫妻相认。”
王妃更是吃惊不已:“我都不认得这个人,你切莫乱说。”
鲲鹏担心他们两个迟迟不愿相认,便对王妃说:“这个站在你面前的人,正是十八年前的杨铁心,他受伤之后,侥幸得生,为了找你,十八年来四处流浪,所以看起来容颜衰老,连你也不认得他了。”
王妃大骇,叫丫环点石蜡,要把穆易看个清楚。
鲲鹏却制止了她:“王府出了事,很快就会闹起来。王妃,穆念慈是穆大侠所收留的义女,以后也是你的义女了。但今天所说的事,你们两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当然,这个傻姑会表现得很好,主要是你,要一如既往。明日之后,我再让穆大侠前来跟你会面。”
刚一见面,就要分别,思念了十八年的苦,都还没有说上一句。
王妃不干了,拉着杨铁心不让走:“大哥,杨大哥,真的是你吗?”
“是的,妹子,我还是那个杨大哥。为了躲避金兵追杀,也为寻找你和孩子,以及嫂子和大哥的孩子,我才易名为穆易的。”
“白天的时候,听康儿说,你叫穆易,我其实早该想到的。杨字分拆,正是穆易。都怪妹子愚钝,竟然没有想到。”
“不怪你,妹子。你这么多年,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我其实也早该想到去牛家村看看的。丘道长都想到了,而且也根据金兵搬走茅棚之事,追踪找到了你和康儿,我却没有找到。大哥才真是笨到家了。”
似乎王妃还没有完全信任,眼前这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丈夫杨铁心。
她说:“完颜洪烈说你早被金人所害,我也听人多次说,有两个英雄抗击金兵被杀,那时悲痛欲绝,但想到必须给大哥留下后人,才勉力而活。大哥,你当年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杨铁心便简单说了当年如何放开妻子包惜弱,去救大嫂李萍,结果大嫂不知所踪,返回来寻妻子,妻子也没了影。悲愤难当,只有冲入金兵阵中,拼力杀敌,以缓解心头之痛。终因不支,伤重昏迷,醒来后才知道是穆念慈父母所救,而他醒来便继续寻找妻子大嫂,再回去时救他的恩人染上瘟疫而死,他便收了他们的孤女做义女后遍寻天下的过程。
“真是为难你了。”她说。
两夫妻紧紧相拥,继续述说前情旧事,怀念他们在牛家村时郭杨两家的历史。
鲲鹏几次想催促他们结束对话,但于心不忍,只好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估算着情势的变化,思索着应对之策。
却突然听得远处有犬吠之声,接着似乎有人从高处跳落。
他一默思,说声:“丘处机来了。”
穆易和王妃同问:“在哪里?”
“进王府来了,还有马钰道长同行。他们此行来得不是时候,要做我们的挡箭牌了。”
“为什么?”穆易问。
“你再听听,王府里在喧闹什么?”
穆易侧耳,惊道:“他们发现我们不在房中,正四处寻找我们。府中出了什么大事吗?”
鲲鹏笑道:“梁子翁的巨蟒被杀,王道长和灵智上人都受了重伤--当时叫你们走,你们舍不得分开,现在只好让本座跟穆大侠去打两位道长,希望他们能配合。”
王妃一听,连忙放开穆易:“千万小心,不要伤了道长。更不要伤了你们自己。”
鲲鹏笑道:“你们赶紧关门睡觉,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王妃问:“大哥,你什么时候带我走?我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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