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乔少桓什么也没做,只是伸手将她肩头的一根头发拿掉,然后松手,像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等她坐进车里。
晴柔坐上车,他关好门,快步绕到驾驶室,开车离去。身后,隐在小区绿化带里的男人也跟着迅速开车追上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晴柔偏头看着窗外。已经十一月了,天气渐凉,风割在脸上,有些疼,她皱了皱眉头,拢紧了披肩,却并没有叫乔少桓关窗。
他似乎很喜欢这样开着敞蓬,让风肆无忌惮的吹进来,吹得全身的汗毛尖都竖起来,也不肯罩起来,大抵觉得这样很拉风吧。
可是此刻,她只觉得冷。
乔少桓看了她一眼,将敞蓬升上来,车内立即就暖了。他说:“柔柔,冷你就要说,逞强干什么,冻感冒了受罪的也是你自个儿。”
见她不吭声,他又道:“就像之前你在我家里,被我们误解的时候,你不说,任我们误解,最后受伤害的也是你。”
晴柔依旧没吭声,他给了她说话的机会吗?没有,她甚至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样对她。她什么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过去的时候,我要说的是以后,不管之前我们怎么样,我们都摒弃过去,从头来过,好吗?”乔少桓柔声道。
“少桓,我们不可能从头来过的,你能忘记婚礼那天我带给你的耻辱吗,你能忘记我被你爸亲手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吗?不能,我也不能。我上次就说过,你爸拿钱救了我妈妈,我感激你们,哪怕做牛做马,我都毫无怨言。可是一个人的尊严不是用来让你们这样糟蹋的!假如婚礼那天没有池未煊的搅局,你会这样对我吗?你不会,你现在这样纠缠不放,其实就是因为你输不起,你要扳回一城。就算我真的存了心跟你好好过日子,你会跟我好好过日子吗?”
乔少桓眸底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她说得对,他这样纠缠不放,是因为他输不起。他的尊严他的面子,全在婚礼那天被她扫得一干二净。他愤怒他不甘,他要扳回一城。
如果之前是简单的想要得到她,那么如今,他是跟池未煊较上劲了。这世上谁都可以得到苏晴柔,就是池未煊不能,这是他一辈子的耻辱,他不会让他们在一起,让世人笑话他一辈子。
“你说得对,池未煊搅黄了我的婚礼,让我成了海城人民茶余饭后的笑话,我确实心有不甘,但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柔柔,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我对你的感情?那日你险些被陈凯玷污,我抱着浑身发抖,哭得像只受伤的小野兽的你,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愤怒吗?我恨不得冲出去宰了陈凯,可是我不能丢下那么无助的你,我想,只有陪在你身边,悲着你的悲,痛着你的痛,我的心才不会那么痛。”
晴柔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那晚她确实感动了,她还对自己说,跟他好好过日子吧,他其实也不坏的。可是第二天,她听到从刘言心房里传出来的那些淫/声浪/语,她刚被说服的心又封闭起来。这样的男人,怎么适合过日子?
乔少桓停下车,转过头来握住她的手,深情地凝视她,“柔柔,我不敢奢望你现在答应我,但是请你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有句话叫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们的缘分,是我们修了千年才得来的,不要轻易说放弃,好吗?”
晴柔承认,她的心有些软了。乔少桓是多么高傲的人,他从未放下身段这样哀求过一个女人。可是一想到他昨晚说的话,一想到这半年来的种种,她的心就冷了。
她移开视线,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她转过身去,“到了,下车吧。”
乔少桓眸色含厉,转瞬间又被柔情所覆盖,他没再坚持,“好。”两人下车走到门口,乔少桓忽然环住她的腰,让她身体的曲线紧紧贴在他身上,然后缓步往里面走去。
晴柔浑身都不自在,连忙推他,却听他说:“柔柔,你再乱动,就别怪我在这里亲你。”
晴柔不敢乱动了,可是与他相贴的地方如针扎一般,她心里一阵难受。她告诉自己忍忍,也许他就是为了做戏给别人看,一会儿进去了,他就会放开她。
他们刚走进宴会厅就遇见了熟人,与乔氏有业务往来的林总,林总的视线有意无意落在他们紧贴的身上,笑道:“乔总跟夫人形影不离,真让人羡慕,我听闻那天在婚礼上夫人跟别的男人跑了,我还道这娱记找不到新闻越闹越荒唐了,现在看来,乔总跟夫人的感情这么好,那还真是空穴来风。”
乔少桓脸色不变,回以一笑,“谣言止于智者,想必林总不会当真。”
“那是,谁愿意头上戴顶绿帽子,乔总,祝你跟夫人琴瑟和鸣、永浴爱河。”林总举杯,乔少桓从侍者手里拿了一杯酒递给晴柔,他自己也拿了一杯。
“来,柔柔,我们跟林总干一杯。”
晴柔很不愿意,她酒量不好。自从上次酒后失身后,她就再也不敢随意喝酒。更何况这是在乔家的宴会上,谁知道他们又在打什么主意,会不会再将她送上别的男人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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