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柔转身向厨房走去,刚走了两步,就被池未煊从身后抱住,晴柔的心跳莫名加快,她稳了稳心神,像哄孩子一样哄他,“怎么了,累就回房歇一歇,乖哈。”
池未煊抱住着她不说话,就那么紧紧相拥了许久。晴柔感觉得到他心里的压抑与烦乱,她小心翼翼道:“未煊,小吉他是舒雅的儿子,她不会把他怎么样,你别担心。”
“柔柔,我该怎么做?”池未煊声音格外压抑,晴柔听在耳里,心里格外难受。她转过身来,温柔的凝视他,“怎么了?”
池未煊几乎不敢直视她过于黑亮的眼睛,那里的光芒太真诚,会刺伤他的眼睛。他太自私了,他总是犹豫徘徊在两个女人间,一个有责任放不下,一个有爱情放不下,最后他谁都伤害。
他想从这种情况中挣脱出来,却还是遭了报应。
池未煊面对她的目光,始终还是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口,他垂下眼睑,低声道:“我去楼上歇一会儿,柔柔,半个小时后叫我起来。”
他松开了她,晴柔感觉四周漫天的寒意疯狂向她涌来,舒雅真的达到目的了。她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突然道:“未煊,小吉他是你的儿子,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
池未煊背影一僵,上楼的速度缓了缓,然后继续往楼上走去。晴柔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她缓缓垂下眼睑,右手抚着平坦的小腹,睫毛轻颤,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池未煊回到房里,他躺在床上根本就睡不着。他脑子里纷乱得就像硝烟弥漫的战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如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迅速闪过,他与舒雅看似苦情的重逢,与她每一次流露在他面前的脆弱,如果一次是巧合,那么太多次,就是人为了。
这次的事,他并非完全没有怀疑的,他让靖骁查了那么久,舒雅的过往一直成谜,就在他决定为了晴柔与孩子,疏远舒雅时,她的过往就那么轻易被查到了,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她的动机。
自从舒雅出现后,她就有意识一次次用她这些年所遭受的苦难,令他深陷愧疚与自责中无力自拔。舒雅跟他在一起五年,他的性格是什么样的人,她十分了解。正因为了解,她才能每次都击中他的软肋。
如果继续这样纠缠下去,会是三个人的痛苦。他已经辜负了舒雅,不能再让晴柔受到伤害。
池未煊突然想到什么,他猛地坐起来,他拿起手机,迅速拨通李承昊的手机,只响了三声,那端就接了起来,“我一直在等你打电话来,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能说的,我言无不尽。”
池未煊眉头深锁,“关于舒雅的一切。”
晴柔煎了鸡蛋,又放了几片火腿,煮了一碗鸡蛋火腿面。她放进托盘里,正欲端上楼,就看见杨若兰从楼上下来。她走过去,向杨若兰问早安,杨若兰视若无睹地从她身边走过,径直去了厨房。
晴柔站在原地,她侧身看着杨若兰的背影,心里有些委屈。她站了一会儿,强自敛去眼里的湿意,这才往楼上走去。
走到门口,她听见池未煊好像在跟谁打电话,隔着门板,她听得不太清楚,只是偶尔听到舒雅的名字。她静静等了一会儿,才举手敲门。
池未煊听见敲门声,他说:“承昊,谢谢你肯告诉我这些,安小离没有爱错人。柔柔来了,我先挂了。”
刚挂了电话,晴柔已经推开门走进来,娇嗔道:“不是让你休息吗?怎么还走来走去的?”
池未煊微笑地凝视她,却不说话。晴柔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了,她放下托盘,抚了抚脸颊,“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只是忽然想通了一些事,好饿,我想吃面。”池未煊走过来,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他拿起筷子呼噜呼噜吃起来,“好香。”
晴柔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她笑道:“你这是几天没有吃饭了?饿成这样。”
“一天。”池未煊头也不抬的道,一碗面条很快就见了底,他捧起碗把汤汁都喝得一干二净,然后心满意足的搁下碗,“家有娇妻,真幸福啊。”
晴柔瞪他,“就知道耍贫嘴,未煊,你这几天的表现,我很不满意。”
池未煊一愣,向她招手。晴柔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他伸手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他腿上,“老婆,你说,我反省。”
“第一,你要做亲子鉴定不跟我商量。第二,你昨天晚上整夜未归,你没给我打电话,让我等了你一夜。第三,我受伤了。”晴柔掰着手指罗列他的罪状,她必须要跟池未煊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他们是夫妻,要荣辱与共,并肩前行。如果连最起码的坦诚都做不到,他们还算什么夫妻?
池未煊将晴柔的脸掰了过来,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柔柔,我很抱歉,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你担心,也因为这件事关系到我的尊严,我难以启齿。”
“未煊,我们是夫妻,夫妻是一体的,你明白吗?我打个比方吧,如果在一个很重要的聚会上,我被人打了一耳光,你会不会觉得那一耳光也打在你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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