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自家媳妇的疑惑,林二成也没急着解释,先跟着林母从厨房里搬了些前段时间南枝送回来的板栗和一些红薯出来才带着一家子人都去了村口的坝子。
地牛翻身有时候是一阵一阵的,他们一家子肯定得在坝子里待个两天,带着些口粮总是好的。
等着把东西拿好,一家子到了坝上,林二成看着自家妻子和嫂嫂一脸的疑惑才开口解释道:“胖丫小时候神的很。”
南枝看着自家二哥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个‘神人’,手里拿着的红薯差点没掉在地上。
看了一眼自家阿娘赞同点头的样子,她也只埋着头啃红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她不是原主,也没立场反驳什么。
林二成看着自家媳妇和嫂嫂一副不大相信的样子又嘿了一声:“你们别不信呀,就胖丫的名字,你们觉得像是……”
说着林二成又看了看周围,确定了自家阿爹还没过来,才又接着说道:“就胖丫的名字,你们觉得阿爹那斗大的字都不认识一箩筐的人能取得出来?那是小时候有个道士路过大石村,给卜了一卦,说胖丫是个有机缘的,要给取名叫‘南枝’才行。”
孙翠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啃红薯的小姑子,有些诧异:“小妹的名字是这样来的?”
她就说当初说亲的时候还觉得奇怪,林家两兄弟一个大成一个二成,怎么到了自己的小姑子名字就取得这样好了,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机缘。
她还以为是请了里正帮忙取的呢。
“是啊,开始阿爹还不信,觉得是那道士笑话他不识字,就一直让我们喊胖丫,后来胖丫五岁那年突然半夜哭起来,阿娘哄了半宿,连着我跟大哥都挨了阿爹的揍,非说是我们夜里喂她吃多了,害她涨了肚子。”
说着,林二成好像觉得有些不服气,瞟了一眼南枝。
南枝只觉得后背凉了一下也继续立着耳朵听,她其实也挺好奇的,毕竟原主跟她的同名同姓,长的还一样。
“后来我们挨了揍了,胖丫才算是停了哭,嗷嗷叫着说让我们哥俩不准去山上。第二天村里就来了个游行郎中,说收山上的野山楂,村里的大人又都忙着干活,就打发了孩子上山摘去,结果我们两兄弟头天夜里挨了揍,走路都难,没法上山,头两天还行,他们多多少少都赚了二三十文钱,第三天就不行了,胖丫跑去拦着那群娃娃不让他们上山,结果被骂的哭着回了家。中午就传来了山上滑坡,小娃娃们都从山上摔下去的事。”
“这事我们也只当是个误会,后来有次胖丫喊着说天上要倒水,让我们把粮食收了,结果不到半个时辰,原本万里无云的就下了暴雨,那些不听劝的人家粮食被冲走了大半,差点没饿死人。”
“小妹这么神?”陈秋兰听完眼睛瞪得老大。
“对啊,可神了,后来陆陆续续的也还做过几次这样的梦,后来再大些就没听她说过了,也就是因为这些,阿爹才点了头同意了让胖丫的名字就叫‘南枝’。”
南枝咽下了最后一口红薯,摸了摸因为咀嚼有些酸痛的下巴,看来原身还真是有些机缘的,那也就是说自己做的梦多半是真的了。
想着,南枝也有些慌了,要真的会有大地震,狗儿怎么办?
越想越心慌,南枝恨不得赶紧飞回梨花村去。
“阿娘,我得回去了,我,我不放心狗儿。”
林母原本还在打量拿出来的红薯板栗够不够自家这么多人吃,听了南枝的话有些犹豫,她肯定是想自家闺女能跟着她们在一起,但是狗儿还在梨花村呆着,要是遇上了地牛翻身,他一个小娃娃不晓得得多害怕。
“诶,那你,那你,慢着些。要是觉得地在颤了,就紧着趴在地上,要多当心些。”
即便是舍不得自家闺女,林母也只能让她慢些,都是做阿娘的,她也能懂得了自家闺女的心思。
“好,阿娘,你们记着,千万别往屋子下走!”
说完就又紧着骑上了小毛驴,一路赶着往梨花村的方向跑。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天边上又好像积攒了一层层不停翻滚的黑云,带着些紫光让人远远望着就像是天上突然出现的一只黑牛,随时准备着要冲破了天门。
只看了一眼,南枝就觉得心里发怵,这就是为什么古人都叫地震为地牛翻身的原因吗?
小毛驴在大石村的坝子上啃了林母四五根红薯,现在一肚子的力气,哪怕没有刚过来的时候跑得快,却也是不慢的,还会偶尔叫上两声表达一下它的亢奋。
大石村的人听了林父说是胖丫梦见了地牛翻身,没有哪家敢多耽搁一会儿,纷纷从厨房里捞了些能生食的东西就急急忙忙拖家带口的去了村口的大坝上。
不到两刻钟,大石村的大坝上就已经挤满了人,要是别人说梦见了地牛翻身,他们只怕还得笑话两句,偏偏那林老三家的闺女,神的很,虽说十来年没听她说过梦见什么,但是只冲着她小时候的那些个梦,他们哪里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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