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这个建议,二姐姐怎么想?”顾芝容含笑望着她,在这个顾府里,她觉得势单力薄,必须要有一个帮手才行。
从去年七小姐的事件中,她明白,这个远宁侯府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会被人诬陷构罪,但是有个靠山就不同了,尤其像二小姐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
其实,她提的建议也是对二小姐有好处的,如果二小姐不想重蹈大小姐的复辙的话,一定会认真考虑她的话的。
果然,二小姐并没有马上拒绝,只是道:“我回去考虑一下,不过……”她看了一眼顾芝容,“你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顾芝容含笑回应她:“我等二姐姐的好消息。”说得自信笃定,令二小姐自己都觉得,这事好像自己一定会答应似的。
茶过三盏,二小姐起身回自家院子,顾芝容起身相送,出到院子外面,二小姐忽地回头问道:“小五,昨天群英会上,那个九转乾坤壶的秘密,你到底是知道的,还是不知道?”
顾芝容神容不变:“那把九转乾坤壶如此名贵,听说要上千两银子,我哪有那么多的银子?再说了,难道姐姐认为,我需要靠那样的旁门左道夺得头魁吗?”
二小姐很认真地看了顾芝容一眼,终于说道:“我没有看错人,你果然不是那种人。”
说罢,兀自带着翠环走了。
顾芝容目送着二小姐离去的背影,忽地叫住她:“二姐姐,谢谢你在老太太面前说情,解了我的禁足令。”
二小姐的身子顿了一步,脚步未停,风中传送来她的话语:“小五,你可以随意所欲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顾芝容带着舒心的笑容,一直目送着二小姐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采青不解道:“小姐,方才你跟二小姐在说什么呢,在打哑谜吗,奴婢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呢?”
顾芝容折身回屋,一边吩咐采青关上院子的门,一边道:“我提出的条件,二小姐答应了。”
“答应了?”采青莫名其妙。二小姐是怎么答应的,她怎么一点也没听出来呢?
回到东厢房,顾芝容在紧挨着南墙的梨木四方大榻上坐下,出了会神,忽地转头问道:“采青,这几日你有没有觉得四小姐的沉香院有什么异动?”
采青摇摇头,茫然道:“没有吧,这段时间奴婢时常去大厨房取饭食回来,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人走动……”
说到这,她像记起什么似的,猛然顿住,道:“小姐,您不说奴婢还差点忘了呢,是有这么一件事情,也就是木瑾来的那天傍晚,小姐不是吩咐奴婢去库房取木瑾的洗漱用具及被褥之类的物件吗?奴婢走回来的时候,在一个岔道上见到了二小姐屋里头的彩娟的身影,走得挺匆忙的,奴婢喊了她一声,她似乎见到鬼般看了奴婢一眼,急急地跑走了。当时奴婢还觉得奇怪,彩娟是二小姐屋里头的人,怎么却从四小姐的院子里出来了?后来一问才清楚,原来彩娟是被人叫到四小姐屋里讨教针线活去的。”
顾芝容冷冷一笑:“这便是了。”
采青隐约觉得事态有些严重:“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顾芝容道:“也没什么,只是以后四小姐若是来咱们屋里,你们可要多上上心,这位四小姐,不简单呢。”
采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绿水走了进来,掩了门,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小姐,路公子的来信。”
看着牛皮纸的封面上熟悉的字迹,顾芝容顿感心头一阵温热,看完信的内容,把信贴在心口处,兀自笑了。
转眼间,一连几天过去了。
由于喝醉了酒,于是顾芝容索性托了个病,报与老太太与大夫人。老太太当即发了话,省了晨昏定省,还让库房送过来好些名贵的滋补保养药材,那份待遇,竟与二小姐平日所受的重视一般无二。
只怕是大夫人万万没有想到吧,自己竟会因祸得福,反而受到了老太太的重视,大大地打乱了她的计划,她的鼻子一定气歪了。一想到这,顾芝容就觉得非常好笑。
这日,正是七月十八。
两天前,顾芝容就向老太太及大夫人提出了要到悬济寺里小住三日,在亡母的祭日里为亡母守孝。
这样的请求当然没有驳回的理由,老太太当即就允了,大夫人看了顾芝容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当日,后院早早就备好马车,赶车的不再是那个贪杯的陈老四。至于这个陈老四,顾芝容只是在一次老太太身体微恙,她去看望的时候,偶尔露了一下口风,说这个陈老四的驾车的技术实在太滥,颠得自己头晕。回到院子,就听到老太太屋里传出话来,说是老太太当即就把陈老四调出府去,撵到陵园给老太爷守墓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芝容笑了一笑。她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说话最有威力,也最受人关注,所以,这种特权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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