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认为,二小姐此番前去,会有什么收获呢,能逼得四小姐认罪么?”
柳韵院的书房里,明月端了茶进来,看着正在奋笔疾书的顾芝容问道。
顾芝容头也不抬道:“二姐一点便宜也占不到。”
明月不解:“为什么?”
顾芝容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你想想啊,四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单凭一个账本就能扳倒她么?再说,那本账本并没有明明白白地写着四姐的名字。”
明月更不解了:“既然二小姐占不到便宜,那小姐为何要把账本的事情告诉她呢?”
顾芝容叹了口气,道:“我本来是想帮她的,所以就告诉她有账本这回事。谁知她也真是气疯了,居然径直到大理寺要了这个账本回来,直接就向四姐兴师问罪去了。”
明月讶然道:“二小姐亲自去大理寺要的账本?”
“是啊。”顾芝容点点头,“听说二姐直接去找的大理寺丞夫人,说是远宁侯府有银子存在汇圆钱庄,她要取了账本回去清点一下损失。你想啊,二姐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啊,这头衔就怪吓人的,那位大理寺丞夫人哪敢怠慢,马上带了二姐去取账本去了。”
说到这,顾芝容幽幽叹息一声:“如果我是二姐的话,手头上又有这么一个账本,上面记载着四姐犯案的罪证,我才不会那么傻,直接找四姐问罪。要找的话,也应先找她身边的那两个丫环,一逼供,什么都交待了。如果不行,就直接交到老太太手里,让老太太处置去。”
明月摇摇头:“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即便老太太心里面知道是四小姐做的,也不会明着处置的,这样传出去的话,远宁侯府内宅姐妹互斗。谁还敢来我们远宁侯府提亲啊?”
顾芝容笑着说道:“丫头。越来越聪明了哦。老太太当然会压下这个事情,但是,四姐以后的日子想必也不好过。但是现在嘛。只怕是二姐的日子不好过了。”
明月茫然道:“为什么?”
顾芝容微微摇头:“待会你就知道了。”
果然,顾芝容刚临摹完两个字帖,绿水就急匆匆地奔了进来,道:“小姐。你快去看看吧,四小姐到老太太面前告二小姐去了。现在,老太太正使人去传唤二小姐过去呢。”
明月“啊”了一声:“这下二小姐惨了,四小姐现在是恶人先告状,二小姐不及四不姐伶牙俐齿的。铁定会吃亏的。”她转向顾芝容,焦急道:“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顾芝容仍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专心致志地练着字,一丝不为明月的话所动。只是略微抬了抬头,问道:“木刑瑾回来了没?”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木瑾走了进来,看了顾芝容一眼:“小姐,您吩咐的事情,奴婢已经办妥了,那个人,就在府门外候着,门房王伯已经进去通知二夫人了。”
顾芝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二姐应该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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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同焦急地在远宁侯府门外走来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唉声叹气,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
今天一大早,天还未大亮,他就被叫醒,说是事态紧急,四小姐的意思是要他马上离开京城,还塞给他一百两银子作为盘缠。他刚要收拾东西,又来了一人,说是大理寺有令,说他牵扯到汇圆钱庄的案子里,哪里不许去,只能在家里待着,等待传唤,说是胆敢离开京城的话,就会发下海捕公文,全国追捕。
这一大早的,连着发生两桩突发事件,把他整个人给吓傻了。他思来想去,想到自己无端端的扯到汇圆钱庄的案子中,与自己表妹紫烟托自己所办之事有着莫大的关系,此事关乎身家性命,他不去找她讨个主意,还能找谁去?
况且,这件事情是听自家表妹紫烟说,是四小姐托他办的。如今他就快要出事了,当然只能找远宁侯府的四小姐救命。
他打定主意,连滚带爬的就直奔远宁侯而来。到了门口,他想了想,决定去找二夫人更为妥当一些。于是,在门口处他改变了主意,跟门房王老头说自己是府里丫环紫烟的表哥,找二夫人有急事,让他代为通传一声,然后又朝王老头的手里塞了一块碎银子。
王老头得了银子,又见他的确是一副焦急得不行的模样,以为紫烟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便马上找了一个婆子,让她进去告诉二夫人一声。
很快,便有了回话,说是二夫人让他进去,紧跟着一个丫环便领着他进去了。
何大同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根本没有心思欣赏府里的美景,一路低头直走,一直走到一个大院子前,还要跟着丫环一直走进去,见那个丫环面含薄怒斥责他,他才觉得失礼了,慌忙收住脚步。
院子里传来一个声音:“荔香,你别斥责他,他又不是府里的人,不懂规矩也情有可原,让他进来吧。”此人说话声音不高,略带了些气息不安,想必身子不太好。
何大同偷偷朝着院子里溜了一眼,见院子中央的石凳上,坐着一位夫人,脸色似是有些苍白,正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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