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一脸着急的样子:“太子殿下,吴达的功夫没有我好,还是由我陪您下山吧,不管怎么样,即便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一定会把太子殿下安全送到桐城去的。”
太子摇摇头:“不行,我走之后,这里需要一个主事的人,你素来办事稳重,甚得我心,这里交给你,我最放心不过。”
顾芝容忽地叹了口气:“其实我倒是觉得,有一个人没来太可惜了,如果他在的话,那我们就不用这么忧心忡忡了。”
陆星忍不住问道:“顾五小姐,看你对那个人似乎祟拜得紧,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顾芝容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想念我兄长了。”
这个世上,她只有一位兄长,那就是宝鉴堂的少主。他武艺高深莫测,兼之足智多谋,手下能人众多,如果他在的话,自己也许就不用这么多烦恼了。
“这个时候,你还在想着你的兄长?太子的脸色阴沉下来,语气里隐约有凛冽的怒意,“他到底是谁?”
顾芝容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他是一个长得跟你很像的人啊,不过他虽然脸被毁了,整天戴着个银面具,但是也比你强多了。人家一身正气,心怀天下苍生,高风亮节,哪像你,你……”
她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其实太子好像也并不是太差,除了为人冷漠,性子喜怒无常,高高在上,架子摆得很大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致命的缺点。
再说了,一个未来的君王。从现在开始就建立自己的威信,让周边的群臣怕他,这才是一个君王的范儿。如果整天嘻嘻哈哈,与群臣打闹在一起,这还能当上皇上么?
只怕天下老百姓也会不答应。
顾芝容呼出一口气来:“算了,你要出征在即,我也不跟你争了。免得影响你的心情。此行危险重重。有吴达在你身边,还有那只灯笼,你们从后山走。想必待他们发现的时候,你们已经走远了。太子殿下的身份尊贵,容不得一丝闪失,依我看还是多带几个人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虽说顾芝容说到他“身份尊贵”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听得有些刺耳。但总体来说,他还是听出了顾芝容实实在在的关怀,这才脸色稍霁,没有再纠结那个顾芝容“兄长”的话题。而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陆星这个时候终于反应过来:“等一下,顾五小姐你老是提到那只灯笼,到底那只灯笼有什么用呢?”
少主含笑看了顾芝容一眼。示意她说。
顾芝容道:“陆大哥,现在山下的那些贼匪们正加紧攻势。悬济寺四周遭到炮弹袭击,连厨房也不例外。但是你有没有发现,现在我把灯笼挂上去之后,这里周围炮火的攻击是不是弱了好多?”
陆星怔了一下,这个他倒没有太注意。他侧耳听了一阵,果然炮火声离得很远,这里的确较之前安静了不少。
顾芝容笑了笑道:“这就是那只八角琉璃灯笼的妙用了。”
“何解?”陆星纳闷道。
顾芝容道:“这个灯笼一定是个信号,在这种灯笼悬挂的地方,山下的贼匪们就不会朝那里扔炮弹。我将计就计,将灯笼挂在这,所以对方的炮火就不朝这边攻过来了。”
陆星听后十分的感兴趣:“顾五小姐,你是如何发现这个灯笼有防贼匪这个妙用的?”
顾芝容笑笑道:“现在才入冬,离过年还有好久呢,谁会在这个时候把八角琉璃灯笼挂起来的?”
陆星这才恍然大悟,暗暗佩服面前这位顾五小姐的观察入微。
在京城周边的村子一直有这样的风俗,灯笼尤其是八角琉璃灯笼是不能随便挂的,需得过了年,或是在除夕的那一天才能够挂上去。如果挂得早了,那是不吉利的。
所以,顾芝容在后院的时候,看到那盏八角琉璃灯笼的时候,讶异得很。一般而言,住在后院的香客也是悬济寺的客人,由于捐了香油钱,所以每天都会有沙弥过来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给他们送茶送水送饭之类的。一般而言,如果沙弥们看到的话,都会劝香客把灯笼取下来。
在往常,后院是沙弥们经常去的地方,那么大的一个灯笼,不可能看不到。如果说真的没人看到的话,那就说明这个灯笼是在那些山贼们攻山的时候才挂上去的。
如此一来,这个灯笼的意义就非同凡响了。
顾芝容正是想通了这一点,所以,她在假山群这个地方做了一个小小的尝试,结果呢,正如她所料,炮弹声少了很多。
如果吴达护送太子爷下山的时候,带上这个灯笼,最起码能起到混淆那些山贼的视线,以为是自己人。,吴达他们再趁其不备,冲杀过去,如此一来,突围便有望了。
陆星想到自己往来后院几次,竟没有发现这只灯笼的异样,不由暗觉惭愧。
而顾芝容,则把赞许的目光投向太子。她知道太子久居京城里,但她实在没有想到,原来太子对于京城周边的风俗也熟悉得很,这才一眼就看出了这只灯笼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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