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卿予抬头,雨水打在脸上,顺着漂亮的线条流到下鄂,那是冲不掉的人间绝色。
凤三娘又道,“京城最好的宅子明日方可拿下,您先去醉霄楼住,我已备好,今夜雨大,剩下的一切我来办。”
司卿予嗯了声,凤三娘将油纸伞放到她手中,“我去财庄拨现银,您小心些。”
司卿予唇轻抿不回话,慢慢撑起伞。
白衣红伞,如同画中人定格在桥上。
却在此时,暗处杀手涌动。
司卿予漂亮的指节握紧油纸伞,面容半遮半掩,只见那抹红唇微钩。
甚至还有些兴奋。
杀手越发逼近,一柄寒光弯刀直挥而来。
司卿予只是慵懒地侧开身,弯刀从她耳畔“咻”地扑了空。
司卿予依旧不喜不悲,慢慢收起油纸伞。
她歪着头,淋着雨,静静看着越来越多的杀手执刀朝她砍来。
只见那道白衣身影飘忽游走在杀手之间。
杀手们齐齐倒地无声息。
而这些只不过发生在转眼间。
随之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浓重的血腥味,满地血水流淌。
雨渐大,溅起青砖一层薄薄的水雾,势要冲刷掉桥上满地的血水。
司卿予重新撑开油纸伞,始终没有任何动容。
殊不知,那一幕尽入某双眼底。
京城大雨,封承衍部属防城回府,恰巧路过这桥。
从司卿予出手开始,封承衍便看见,也是不得不看。
封承衍负手而立,付元撑着油纸伞站在他身后。
“王爷,是相府的嫡女司小姐,刚刚就眨眼之间…全死了。”
封承衍一语不发,阴郁冷漠的看着司卿予漫步下来,满地的尸体始终掀不起这个女人一丝一毫的怜悯。
一缕湿发粘在她如血的唇瓣上,只见她抬指轻轻抹开来。
透着路边灯笼的照射,司卿予染着丹蔻的手指如血般,指上的紫金蝴蝶戒指泛着危险的冷白。
司卿予路过封承衍身旁,也是冷漠地回了他一眼。
“看我干嘛。”
封承衍狭长秀致的丹凤眸睨向别处,神色无一丝波澜。
付元从封承衍身躯后探出头,“司小姐,你还记得我家王爷吗,白日里带你进皇宫的。”
司卿予眉梢微蹙,想来不知道。
司卿予冷声问道,“你是谁。”
封承衍几不可闻的轻嗤一声,擦身而过。
付元也不知如何言语,撑着伞跟上,今夜雨急路滑,并未骑马。
只得走回夙王府。
封承衍回到夙王府,便有太监捧着巾袍过来服饰。
些是嫌小太监动作太慢,封承衍伸手抽过来,擦了擦不慎被雨水沾湿的衣摆,便坐在书案前处理公文。
付元踱步跟进书房伺候,在一旁研墨。
自方才遇到相府小姐,付元便把得知丞相府捐赠的事一一道来。
付元觉得吧,相府乃御赐宅邸,虽说以捐赠不犯何律制,朝自家王爷禀报两两也无甚不合理。
“丞相府没了,司小姐该不会没地儿住了,方才站那桥上吧。”
下着雨,这三更半夜站在桥上,能解释的便是…没地住。
封承衍修长干净的手提笔,处理公文,听得心无波澜,俊美的容颜没有一丝一毫,表情。
付元哀叹了声,想想司小姐就觉得可怜。
“王爷,今夜这雨还真大…”
封承衍的表情还是没有丝毫变化,骨节分明的手翻着卷宗。
雨大关他什么事。
又不是他叫下的。
“也不知丞相大人明日能不能出来。”
“方才,那司小姐武功怎么如此厉害…”
付元今夜极其聒噪…封承衍放下手里的公文,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间,神色多了一丝疲倦。
“滚。”
付元小心翼翼将公文合上,偷偷放到一旁,“这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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